面对公孙无敌,陈如意多了几分尊敬,不过也只限于晚辈对长辈。
语言上却没有丝毫退让:“舅舅说的不无道理,那敢问舅舅,您向夏成安这般大时,是否也能做到他的成绩?”
公孙无敌脸色一僵。
他在夏成安这个年纪,还在捧着圣贤书,因为并无功名,也只是充当陈坤的幕僚。
片刻后,公孙无敌败下阵来,摇摇头:“这个确实没有。”
“同样的年龄,舅舅做不到,又岂可要求他人?”
陈如意声音温和,却透着掷地有声的清脆感。
“本宫贵为皇室嫡公主,并非商品货物,婚约既已定便要走到底,也并非你们黄口白牙说了算。
婚书已下,婚期已定。本公主也将画放在这里,我这辈子唯一的夫婿就只能是夏成安。
但是他是个疯子,傻子,本公主也会不遗余力将他引向正途。
因本公主的驸马只能由本公主嫌弃,你们若不喜欢便憋在心里,修要拿到明面上作为说辞!
顺带一提,既是本公主的驸马,也是皇家的脸面,自由皇室的人罩着。
日后若是谁再敢以私人恩怨欺辱夏成安,可羞怪本公主对他不客气!”
平日娇弱的温暖的陈如意,像极了一位烈女,我气势汹汹,听得在场人都愣住了。
大门之外,感觉耳朵靠在边上,也被这些言语所震撼。
作为大炎的长公主,这就是女子又如何,与生俱来的皇室威严,是那些人臣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。
他不禁想,如果夏成安在这里就好了,看到陈如意如此为他说话,必然会心生感动,两个人之间的嫌弃也会少上许多。
一众大臣,被陈如意三寸不烂之舌说的都没有反驳的语句。
陈坤什么都没说,心里也却直呼痛快。
刚才他们如何为难自己,现在都让女儿怼回去了。
这些贱骨头,非要自讨没趣,只能说是活该。
痛快归痛快,但理智告诉他,这件事还是适可而止。
“如意,你的事朕自有定论,你先下去吧。”
陈如意见好就收,不好再三驳了陈坤的面子,乖乖的退下了。
“儿臣告退。”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一眼那些不识好歹的人,犀利的眼神,仿佛刀子一般在警告他们。
陈如意前脚刚走,一众人默默松了口气,垂着脑袋互相打眼神。
公孙无敌更是脑壳疼。
什么情况?
之前陈如意还苦苦央求让他帮她解除婚约,现在不仅不排斥,甚至还帮着夏成安。
还以为陈如意的出现,是为解除婚约的事再添一笔助力,没想到却是他们最大的阻碍。
作为婚约的当事人,陈如意若不同意,他们说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。
陈坤惬意的坐在椅子上,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,根本没心思搭理那些人的小动作。
不会是她的女儿啊,外柔内刚,霸气十足,一点也不输那些男儿。
他一直以为陈如意和夏成安形如水火,没想到在关键时刻,竟是她捞了下沉了一把。
收敛了一下舒爽的神情,他严肃咳嗽道:“公主方才所言,你们也都听到了。
她说的话也是这样的意思,皇室婚约乃是朕的私事,也容不得外人干涉,你们还是管好自己吧。”
说完,他再次呵斥道:“全部都退下,若是谁再敢提起此事,休怪朕翻脸无情!”
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,张延瑞咬紧牙关着实不甘心,硬着头皮跪上前道:“陛下,臣等也是为了皇室颜面考虑。
夏成安在某些方面确实优秀,但终究生有离婚证,就算是做驸马,也绝不能是嫡长驸马!”
言下之夜,他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普通驸马河底找驸马,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从其他人也连连附和:“张尚书考虑周全,还请陛下三思!”
他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,至少要有所收获,否则绝不罢休。
陈坤气的咬牙切齿,连牙齿都快磨烂了。
他猛的一拍桌案愤然起身:“都给朕退下,朕再说最后一次,这是公主自己的抉择,旁人无权干涉。
更何况,夏成安还是朕和皇后都认可的女婿,又不是让你们的女儿嫁,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?
你们怕不是当真以为龙椅朕坐久了,便提不动刀了吧!”
其他神色阴冷,语气中带着不容智慧的杀气,听得众人心中一凉。
如果他们再继续咄咄相逼,恐怕陈坤真的会气的砍人。
不说砍了所有人,随便挑一个杀鸡儆猴也是可能的,谁都不想当那个鸡呀。
不少人心里都懦弱的打起退堂鼓。
别天天陆贞就是个不怕死的:“陛下想以仁德治国,今却不可能听钟良劝谏,莫非是想做残暴昏君?
我等谏言,便是因为事情存在偏颇,可以给陛下指一条路。
笔下非但不领情,甚至要我等性命,实在令人心寒。
忠言逆耳,难不成陛下想要的是一批盲目服从的人臣,那和奸臣有什么区别?”
陆征吹着胡子也来劲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