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巨斧巨大的身板往门口一靠,连连翻着白眼,有些无语。
这小子,别说进大理寺,怕是大刀落在脑袋上都能一如既往的乐观。
“程伯伯,您怎么来了?”
夏成安收了歌声,嘿嘿一笑,“来的还挺快,这里头是真无聊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最折磨人的不是将他关进大理寺,而是陈坤这老鸡贼,还将其他的犯人全部都移走了,给了他的单独包间。
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里,简直难受的很。
从某种方面来说,陈坤也是将他拿捏了。
程巨斧翻了个白眼:“你都这处境了,还想着跟人说话找乐子?”
他挑挑眉:“说吧,咋被关进来的?”
“你这憨子也是真有本事,大理寺都快变成你家了。”
一般入大理寺的,那都是身份重要的死刑犯。
夏成安倒好,只满足一个条件。
反正死不了,也难怪他如此洒脱。
“嘿,能有啥事,就是把那张延瑞揍了一顿。”
“张延瑞?”程巨斧有些无语:“你这憨子还真是糊涂了,好端端的揍他干什么!”
他摇头苦笑:“这下子,你算是闯祸了。”
张延瑞是什么人啊?
名片上是户部尚书,私下里还是世家贵族。
世家现在是一个体系,互相搀扶,同气连枝。
招惹了一个,就等于招了一堆。他这么做,不仅是让自己为难,更是让陈坤为难。
“我说你,陛下把你关在这里真是一点都不冤枉!”
“切,他又没白挨一顿。岳父大人还把我县男身份摘掉了,想来下一步就该下指摘除我的驸马位置。
我这个应该也算因祸得福吧?”
夏成安沾沾自喜的,甚至还有点期待呢。
随即又哭唧唧道:“程伯伯,这里面的草太过潮湿阴暗,你让人给我换一批新的呗,再搞一张软垫和厚被子。
哦,他们做的那些饭菜太难吃了,您帮我去私房菜打包些东西过来呗。
我估摸着,这里至少也得住上两三天。
既是如此,怎么舒服怎么来呗。”
夏成安彻底心服口服,这可是大理寺呀,他居然还有心思想着生活。
光凭这点心态,那就不是常人所能及的。
以这样的态度来看事情,其实做个憨子也没那么糟糕。
不过这还是小的,陈俊甫有些头疼,陛下怎么还把他县男的位置给摘了?
不会是动真格了吧……
他招了招手,特地退避到远处有眼力见的狱卒连忙小跑过来,满足殷勤:“公爷,有何吩咐?”
“驸马都尉在狱期间,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,只要不过分就行!”
狱卒连连点头:“小的遵命。”
随即,他又对夏成安说道:“憨子,你先在这待上两天,我去找一下说说情。”
“岳父大人,可千万别啊,我在这里其实挺好的!”
他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,你如今官位失去,就差一个驸马之位。
只要陈坤气到位,这些也都是顺其自然的事,可千万不能让程巨斧破坏了。
“对了,你等会儿见到我爹,使劲说我坏话,最好还是天把火,千万别让他去为我说情。”
按照夏元淳的处事方式为他求情不假,但以解决问题的方式,肯定是先让他道歉。
那个臭老头好不要脸,自己怎么可能跟他低头?
程巨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:“你这小子莫不是昏了头,县男可是你拿命换的荣耀,说丢就丢了?
一门两国公,多荣耀的事你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为为了孩子想想啊!”
要是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,也搞个县男当,程巨斧恨不得将两人放在台位上当神仙供着。
话是这么说,“这个嘛……”他有些郁闷,“确实,自己拿命拼来的身份,他不能自私到只考虑自己,不顾虑后代。”
毕竟还有个太子对自己虎视眈眈,有个身份也算是多个挡箭牌。
他认真思考了片刻,然后道:“陈伯父,要不您去跟岳父大人商量一下吧,留我县男之位就行,至于那驸马我不在乎。
反正那是我爹厚着脸皮求来的,也没问过我的意见。”
他真的不敢将以前那个作诗诗做生意,农桑您在这里的夏成安和现在的他对比。
这分明判若两人啊!
“你又说些屁憨话,要是我把你驸马位置搞掉了,你爹还不得抡着刀砍死我?”
“算了,你这个憨小子,我跟你计较什么,你自个呆着吧,我先走一步。”
他转身离开。
与此同时,夏元淳收到消息,慌急忙张的就跑去了乾坤殿扑通跪下:
“陛下,罪臣前来请罪!”
“还请陛下看着憨子年幼无知且的份上,对他网开一面。
他就是个憨子,打了骂了不长记性,也不知其中深意,都是因为臣没管教好。
如果我那已故的妻子还在,也定不会叫他如此糊涂妄为。
还请陛下准臣将那憨子带回老家,家中有一良医,或可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