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成安又赶忙起身,直接绕到公孙皇后身后,将其当做挡箭牌:“母后,他要打死你的好女婿!”
听到这话,公孙皇后也顾不得弄清情况,管他谁对谁错,先护犊子再说。
她连忙捏住夏成安的手,将他拉到自己身侧:“先别急,母后在呢。”
随即看向陈坤,言辞温婉又夹杂着些许急切:“陛下,什么事情犯得着您竹子打动肝火?”
“玉奴,你是不知这小子有多混账?我身为他的岳父,朕今日必须好好管教管教,否则他都得在宫里窜上天!”
话音刚落,旁边的孙月娘连忙起身行礼:“臣妇参见陛下。”
刚才气急,还没注意到孙月娘也在。
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,他难免有些尴尬。
稍微咳了两声,他端着身子,双手负背,也顺便将鞭子藏在身后。
虽然孙月娘和皇后关系好,可到底是臣子之妻。
自己身为一国之君,在自家人面前可以随意一点,但在他人面前还是得端着些。
皇帝的威严不可失。
勉强稳住了情绪,他才面色平静,故作无事发生般的淡漠道:“不必多虑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孙月娘起身,那双英气逼人的矛盾静静打量着夏成安。
能让陛下大动肝火,怕不是闹了不小的事情吧。
她默默的没有说话,本不该在这里看别人的家务事,可又不好借口离开,毕竟公孙皇后留他吃午饭。
也只能装聋作哑,默默当起旁观者。
公孙皇后扫了一眼夏成安:“夏成安,你怎么又把你父皇惹生气了?”
“小婿无辜啊!”夏成安委屈巴巴的,当真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冤屈似的。
“我思念母后的景,便想着入宫见上一见。谁知脚跟还没立稳,我已经就被岳父大人给叫过去了。
凭我的经验,岳父大人叫我肯定没啥好事儿,指不定又是当牛做马。
我旧伤未愈,吃不好也睡不好,如果再被岳父大人压榨,还不知道要憔悴什么样呢。
哪怕是圈里的驴生病了还要休息,在岳父大人眼里,我是连驴都不如,小婿心里苦啊。”
陈坤怒目圆睁,当真是被气的不轻。
孙越娘却颇为意外,他刚才叫公孙皇后什么来着?
母后?
哪怕是驸马这个称谓,好像也不对吧。
可看着公孙皇后他很难接受,没有丝毫排斥的样子。
就好像夏成安真的是她儿子,这样叫也不过寻常。
看来外界的传言还是保守了,陛下,皇后对夏成安何止是重视,简直是当做亲儿子。
“玉奴,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。臭憨子,给朕滚出来!”
陈坤脾气唰的一下又上来了,才不管这里有没有旁人。
嗯如此满口胡话,简直是在皇后面前损自己形象!
“我才不呢,我要和母后待在一起。”他晃着公孙皇后的手,近乎撒娇道:“母后,岳父大人好凶啊,指不定真的得把我打死。
您一定要护着我点,我害怕。”
夏成安装模作样的抖抖身子。
这模样看的人好气又好笑。
她轻轻拍了拍夏成安的手,像是安抚一样让他的手抽离自己身上。
随即到陈坤面前,十分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鞭子:“陛下消消气,臣妾定好好说他。”
陈坤鼻子出着气:“说千遍万遍,还不如打一顿来的舒坦。
朕为他破开先例封县男,这小子不仅嫌官位小,居然还想多要两个爵位,你说他是不是欠揍?”
公孙皇后一愣,也理解陈坤为何这么大的火气了。
夏成安却不服气:“我又没说错,本来就小嘛。
嗯,大炎不是讲究个世袭罔替吗?我爹死了之后,他的位置本就是我的。
到时候我都是国公了,这开国县男再珍贵,难道还比得上国公之位?”
他说的理直气壮,情还不忘让公孙皇后为自己撑腰:“岳母大人您说我说的有道理不?”
“你这憨子真是的,你未上战场,为立战功,就自得县男之位,便有了封爵的资本。
现在你才多大?刚满十八岁,来日方长,亲,日后若你再立功劳,步步高升风绝不是迟早的事情吗?
你如今年纪轻轻就要急着封绝,又让那些在战场破敌杀阵的公爵如何想?
他们肯定心里也不自在,更是要处处排挤针对你。你本就聪明又忠诚,近身的机会一大把,不如以实力荣登高位,让那些人心服口服?”
夏成安抓耳挠腮,“母后说的好像也有道理,那这爵位我暂时就不要了吧。
等日后我立了大功,反正又少不了我的嗓子!”
公孙皇后三言两语,居然就叫他回心转意。
自己好说歹说,软硬兼施,这小子无动于衷。
他真怀疑,夏成安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?还是单纯的针对自己。
但凡不是孙月娘在旁边看着,他准得让夏成安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。
好在夏成安打消了那荒诞的念头,陈坤压着火气冲着他吆喝声:“等着干甚,跟朕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