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层瞬息万变,天空又不合时宜的飘了雪。
他本是南方人,极少数看到下雪的场景,很向往漫天飞雪美如画的场景。
只是来到这个世界,见惯了风雪,受尽了寒冷,看多了也就厌烦了。
什么东西只有在充满新鲜的时候,是值得向往的。
对于大炎的子民来说,每年的冬天好似阎王过户,天寒地冻,颗粒无收,饱受饥寒之苦,煎熬无比。
王德发硬了下去。
他刚走下陈安,心里那股烦躁劲又起来了。
都好几个月了,自己的便宜老爹到底跑哪去了?
夏元淳因为救皇上根筋受损,也没办法给自己整几个兄弟姐妹,父子俩这些年互相依靠。
如今夏元淳不在,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府邸操持家务,突然觉得好累好烦,又有种莫名的空虚感。
正郁闷着呢,陈珏冒着风雪而来,神情惊慌,一把拽住夏成安揣在斗篷下的手。
“憨子,出大事了,你可一定要帮我!”
“又咋啦?”他烦着呢,恨不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躺着。
偏偏越是想要亲近,早些事就越是层出不穷。
“去你书房,这里不方便说。”
夏成安硬是被他拽到书房。
这小子,从小跟他玩到大,自己的国公府再大,他也能摸得透透彻彻的。
书房里有壁炉,十分暖和。
夏成安慢悠悠地摘了斗篷,懒散的往椅子上一躺。
陈珏也顺势拉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,惊恐都快溢出眼眶:“憨子,我真是走投无路才麻烦你的。
你说不帮我,我肯定死定了。”
“那你倒是说事啊!”
夏成安急得想打人。
“我收到消息,李国公回信了,清月说他父亲还在边关暂时赶不回来,却已经同意了婚事。
冬日里因为风雪较重,地面湿滑,有许多黎明大坑。
所以本该早在半月前到的,直到一个月后才抵达。
夏成安翻着白眼:“你俩饭都煮熟了,怕啥?跟人说呗!”
“不是,还有件……更重要的事。”
他犹豫了片刻,埋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:“清月,她怀上了。”
夏成安垂死病中惊坐起,瞳孔瞬间放大:“我去,你不愧是老六啊,一击入魂?
哈哈哈,绿帽哥果然名不虚传,公孙胜得气死了!”
“其实也不是一击……哎,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。现在清月怀孕了,我不知该怎么办。”
“直接说怀孕,镇国公该不会砍了我吧?”
夏成安认真点头:“我觉得会,听说他脾气挺爆的。”
不知为何,他从夏成安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态度。
这是被他那番话给恐吓到了。
自己还想着和李清月白头偕老,也不想让孩子没了父亲。
“你还好意思笑,还不是你怂恿我的。
若怀孕知识捅出去,清月和我恐怕都要沦为众矢之的。”
夏成安不乐意了:“嘿,你啥意思?小爷让你生米煮成熟饭,谁叫你把她肚子搞大的?”
但这件事也是真的麻烦。
如今李家已经同意这么婚事,甚至还没下达,若是坦白睡了一觉镇国公还有反悔的余地。
但怀孕吧,肚子会越来越大。
看看总不可能前脚拒绝公孙家,后脚就直接嫁给陈珏吧,怎能不让人怀疑?
陈珏无言以对,索性摆烂:“反正这事是你怂恿我的,你要是不帮我,那我就坦白说是你出的馊主意。”
他倒也不会真的拿听夏成安下水,只是学起了他的泼皮无赖。
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。
夏成安竖起友好中指:“算你狠,缺心眼!”
“憨子,我知道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。你脑袋最是灵光,帮帮我呗。”
他晃着胳膊,竟是学起了女子撒娇,多少有些膈应人。
夏成安嫌弃的甩甩手:“别吵吵,烦死了。”
他小腿一抬,陈珏心灵社会的殷勤,多少有点像个狗腿子。
想了想,夏成安开口:“这件事情你若真的跟岳父大人坦白,就算不死也得断条腿。
还有公孙家,你和他们丢尽脸面,他们肯定也会视你,如眼中钉肉中刺。
别说是你的宏图伟志,想要好好生存都难如今天我。
对了,母后估计也会对你大失所望。本就是你荒诞在先,公孙胜又是他的亲侄子。
她是认同公孙胜和李清月的婚事,但是认定了那个侄媳妇,你睡了她的侄媳妇……
哎哟喂,想都不敢想!
至于我吗,你把我拖下水也没用啊。”
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,都是做的人更过分吧。
他每说一句话,陈珏就深跌入谷底一分。
“憨子,我是让你帮忙的,不是让你挖苦埋汰我的。”
“切,小爷摊上你这么个大麻烦,说几句还不行啊?
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啥,要被你这样折腾!”
他端了端身子,神情也严肃起来:“怀孕知识并不能说,但纸包不住火,藏得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