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看着他手臂上那条微弱的伤口,顿时有种无语凝噎的无力感:“驸马都尉,您这伤口就指甲盖那么大小……”
看看其他人,有人胳膊上捅穿了,还有人被砍了一刀碗大的伤疤,更有人肉都被削下来。
说的不好听点,他的伤口再晚一点都得愈合了。
“我不管,反正疼的勒!”
他翻了个白眼,这老头下手实在没轻没重的:“算了,我还是自己来吧。”
但凡他伤的再重一点,太医可得推举两下子。
不过,这……还是让他自己来吧。
太医慢慢吐槽:简直浪费老夫的精力!
只不过,程不语他们可就不值那豆大点的伤口了。
因为不用牵马,所以他们也没穿内甲,就带了个腿腕护腕。
身上虽然没什么致命伤,可也是一刀一刀遍体鳞伤。
尤其是程默那个倒霉孩子,屁股上居然被人喇了一刀,就搁他旁边的营帐,叫的比新生婴儿还渗人。
夏成安也吵得头疼,侧着脑袋给自己包扎,只是心里总觉得乱糟糟的。
就在这时,王德发神情哀痛,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。
他垂下脑袋,满脸丧气:“少爷,统计到位了,二狗子,李大壮,刘恺……全部都战亡!”
这些都是夏家庄的兄弟,尽管是各家各户,长期的相处,共同的经历和同样的信仰,早就让他们形同一家。
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,夏成安也同样如此。
相处久了,倒也不夸张的说,他能念出夏家中每一个原住民的名字。
明明就在半个时辰前,连他们还围着篝火有说有笑,调侃着吐槽那的。
一顿饭的功夫,鲜活的生命,就变成了冰凉的尸体。
“他们的尸体在哪?”
“就整齐的摆在外边。”
夏成安撑起仿佛被掏空了的身子,一步步的走向外边。
看着整齐摆放的尸体,扑通就跪了下来:“二狗哥,大壮叔……你们放心吧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家人。
从今以后,只要我夏成安有口饭吃,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受饥寒冻魄的委屈!”
话音落下,他匍匐在地,磕了三个响头。
抬起头的那一瞬间,发红的眸子,却又带着几分恨意,咬牙切齿道:“放心吧,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。
站在阴暗角落策划这些事情的臭老鼠,我绝对会把他们揪出来,让他们给你们陪葬!”
看着如此重情重义的夏成安,王德发心里也颇为感触。
他是见惯过生死离别的人,本该是麻木的将悲伤藏在心里,却还是被夏成安真诚的一幕触动,眼眶酸酸的。
“王叔,麻烦你帮我把他们收拾干净,打扮的体面,我要带他们回家。”
王德发颤栗的回应道:“好!”
他带着几个人上前挨个叫,那些兄弟全部背在背上:“兄弟们莫怕,少爷带咱们回家!”
陈芊芊和陈如意两姐妹紧赶慢赶,也气喘吁吁的来到营地。
尽管尸体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,可遍地的血迹,还有漫天弥漫的腥臭味,依旧让人心里面不太自在。
尤其是地上还残留着不少断肢残臂,更是将两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。
直到二人注意到跪在血水中的夏成安时,她们的恐惧才有所转化。
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心疼,反正看着他这样,两人心里也难受。
陈芊芊捂着嘴巴,努力憋着激动:“还好啦,他没事。”
陈如意也在心中松了口气,没有过多言说,反倒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:
“大姐,十五仍然下落不明,咱们得赶紧通知父皇,去把她找回来!”
这次既然是前朝与内部的局,那么陈宝玉的失踪肯定也和他们有关。
只要找到他们,就能找到十五公主!
龙账之内,被活捉的前朝与孽其刷刷跪在地上。
面前还摆放着两具尸体,是负责伺候陈如意的两个麼麼。
在被抓住的时候,知道事情藏不住,她们就直接服毒自尽。
想要找到陈宝玉的下落,只能靠这些策划者。
“说,十五公主在哪里!”
陈坤一怒,龙威震慑千里。
只是,这些前朝与念却丝毫不惧,甚至有些癫狂的瞪着他:“被我们一刀抹了脖子,哈哈哈!”
那开口的人脸上挂着几条疤,方字胡,络腮鬓,满眼都藏着不甘与怨恨。
尽管身负重伤,已经狼狈至极,沦为阶下囚,可那张嘴却极为强硬。
“陈坤,你们就是一帮某朝篡位的反贼,一辈子见不得光,永远都不可能令天下人臣服!”
“早晚有一天,我大越会重掌天下,而你们将如无间地狱!”
那男子形态癫狂,咆哮不止。
陈坤面色阴冷,“重长天下?”
他冷笑着:“你以为大越是如何走向灭国的局面的?是你们奴役百姓,暴虐横行,是你们失禁天下民心!
有如今的大炎国,也都是民心所向,你们回不去了,也无需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。
只要你说出十五公主的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