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还好,一说这些拍马屁的话,再想想太子躺在床上的惨状,他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。
甚至等不到陆征将那些话说完,便直接下了死命令。
此言一出,听那些侍卫纷纷惶恐磕头,一个个哭天喊地你委屈的不行。
“还请陛下恕罪……”
不过这些声音也只叫嚣了片刻,刹那间鲜血飞扬,侍卫们一身倒地。
猩红温热的鲜血肆意与白雪皑皑,一个圆溜溜的人头散落的到处都是。
场面肃然蔓延起一阵无声的惶恐。
这一次,他们这回陛下是真的怒了。
陈坤想要做一个圣明之君,这些年几乎是很少做这么绝。
夏成安捂着嘴巴,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人头落地这种场面,他还只是在电视里看过。
没想到,真正接触的时候,居然如此可怕。
当然,比起杀人,面前这位一言,便定了十几人生死的“岳父大人”,也让他第一次涌起了一阵敬畏。
皇帝和那些死去的侍卫一样,都是人可将他们区分开来的是地位,是尊卑。
而这个世界,皇权至上,专治而蛮横。
他缩了缩脖子,不禁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陈坤面前撒泼打滚的样子,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!
要说陈坤动起真格来,确实让人不寒而栗。
便是带兵打仗,手上染了不计其数性命,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程巨斧,在皇权的面前,也不得不低下头做人。
太子的事情,也在那几个人头落地的瞬间算是暂时告一段落。
公孙无敌浅浅松了口气,而后高声膜拜:“谢陛下圣恩!”
公孙胜几人也爱呆呆愣愣的学着他的样子,实际上脑子一片空白。
看到陈坤一瞬间就结果了十几条命,他们哪里有闲心在乎自己这点惩罚?
尤其是公孙胜,稍微缓缓之后,甚至觉得有些庆幸: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命啊!
因为孩子受伤的事,陈坤也没什么心思设宴庆祝。
营地上下,都保持着一种敬畏心。
大家各司其事,谨言慎行,生怕一不留神便触及什么眉头。
一直到夜里,陈坤滴水未进,在营帐之中满目愁容。
齐云看得心疼:“陛下,好歹吃一些吧,这些都是您爱吃的。”
面前摆着的,都是御厨从夏成安那里学的菜。
以前,陈坤看着这些菜都会胃口大开,甚至连饭都能多吃些。
如今只觉索然无味,紧拧着眉头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致。
“不吃!”
齐云苦口婆心,“陛下,您外出围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,饿坏了身子可不行啊。”
陈坤无所动容,只问道:“太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?”
“太子浑身发热,太医都围在身边。”
陈坤冷声:“就让他们一直守着太子,以防什么突发状况?”
“还有,并加派人手严加巡查,不许任何人在外走动,违令者斩!”
“奴婢明白!”
齐云下去吩咐了,陈坤心里却恼火的很。
他担心的不只是儿子,但因为他是太子。
太子为国之根本,如果太子出事的消息传出去,或者有人趁人之危,动摇的就是整个大炎的根基!
外面的雪停了,只是冷风呼啸,声音像是有人在耳畔沙哑长鸣。
夏成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,小半个时辰也没睡着。
屋子烧着炭火,床榻也很暖。
若放在平时,再大的风声也无法惊扰他安然入梦,可今天却偏偏太过反常。
只要一闭眼,他便想到自己惹陈芊芊不高兴,甚至于人家都不愿意回自己的信了,心里太过煎熬,熬的睡不着!
他实在想不通,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,既然有让陈芊芊想要与自己断绝往来的想法?
他平躺在床上,脑子飞速运转,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,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:
“哎呀,我真是糊涂!自己有婚约在身,周姐姐那般腼腆,讲规矩的人,又怎么敢与我走太近?”
古代女子最讲究名节规矩,若是陈芊芊明知自己有婚约却故意接近,那就和小三没什么区别了。
她出生大户,温雅得体,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?
想想,美而不与自己接近,不也是因为自己和公主那档子婚约吗?
只要有这门婚事在,恐怕没有任何女人敢与自己相处。
难怪难怪,陈芊芊会在他俩感情逐步升温的关键时期突然变了态度。
“都怪我爹,给我找女人就罢了,干嘛非要找个公主!”
但凡是个普通女子,要是自己不喜欢,解除婚约倒也方便。
偏偏陈如意是公主,自己乱来不得。
否则,哪一天陈坤的刀就落在自己脖子上了。
“不行不行,这个婚绝对不能成,否则如自身地狱!”
以前不乐意是因为不愿去公主受规矩约束,坐笼中之鸟,现在还得加一条,不想自己的放荡不羁惹来杀身之祸!
思来想去,他一个鲤鱼打挺,下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