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嘈杂之声,尽管怼的很含蓄,但语气中都充满着不服气的态度。
夏成安作为一个局外人,其实他也不看重文武之事。
只是这双方啊,吵架就跟小孩子拌嘴似的,闹得他脑瓜子直疼,实在是无趣的很。
若是真有些骨气,倒不如像自己一样直爽些,看他们不顺眼,直接抡起全都干。
斗什么诗啊,有没有那个实力,稍微被激将法一推,就彻底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。
不出所料的话,等会这群武将的脸丢大了。
夏成安打了个哈哈,其实这跟他也没啥关系。
只是自顾自的算着时间,快到三十息了。
也不知人群中哪里来的一阵乍呼:“夏成安一定能对出来!
他会算数,就连睿国公都比不过,你做事肯定是小菜一碟!”
拨开人群里看,那高声嚷嚷的人不就是程不语?
这小子憋的满脸胀红,态度却十分果决坚定。
他向来对夏成安有些崇拜心思的,这也不是完全甩锅,更多的是出于信任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程巨斧陡然醒悟:“对呀,老夫咋把你给忘了!”
他连忙笑嘻嘻地拨开人群,一脸殷勤的来到夏成安面前:“贤侄啊,我看好你,一定要维护住属于我们武将的荣耀!”
陈俊甫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,仿佛托付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责任。
夏成安还在忙活着烤羊,手里拿个柴火棍,被这一举动给整懵了。
不是,这跟我有啥关系?
“我去,程老二,大哥,我平时可待你不薄啊,你这个时候把我往火坑推?”
夏成安欲哭无泪,恨不得把那小子现在就架在烤火架上一起烤了算了。
十几处烤肉都要他跟着忙活,光是山火手臂都快抡冒烟了,居然还要让他来作诗?
简直过分至极!
当然那些武将还是要点脸面的,至少他们还有些羞愧之心。
夏成安是公认的憨子,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拿一个憨子做挡箭牌,那能好意思吗?
程巨斧却乐呵呵的,他才不管夏陈安能不能做出一首诗。
反正人家都叫他憨子,憨子做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。
落到最后,也没人会跟一个憨子计较呗?
想到这些,他眼神对上程不语,露出几分赞扬。
随时祸水东移,却恰到好处!
陈珏却替夏成安捏了一把汗。
他虽然算术方面天赋异禀,但做事情却总是过于冲动,不计后果。
虽然说再好终究是天赋,可作诗那是需要很丰厚的文化底蕴、知识积累,夏成安哪有这个条件?
包括陈如意在内,也不禁攥起了手中的预判,心里有些不安:这憨子怎么可能会作诗!
好不容易放下的心,在这一刻又紧绷起来。
倒是陈芊芊,对夏成安颇为期待。
她毕竟也和他书信往来这么久,虽不知他是否会做诗,可从他的言谈来讲。
这样一个人,绝对是有些文化底子的,否则说不出那些大道理。
有人紧张,有人谦虚,也有人嘲讽不已。
公孙胜昂首挺胸,得瑟至极:“要我说,又何苦苦苦挣扎,直接认输倒也痛快。
夏成安就算有点儿算数天赋,可他就是一个憨子,诗词歌赋毫不精通。
就算你们文采不行,但也能够品鉴出我对那首诗的水平吧?不说流传千古,至少也算是一鸣惊人。
他若能够做出比这更好的,根本就是无稽之谈!”
旁人也跟着毫不掩饰鄙夷嘲讽:“程老匹夫,你也真是昏了头了,什么人都敢信任啊。
早点认输吧,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。”
一片轰笑声响起,这些话实在是不中听。
还有人直接将挑衅的话语落在夏成安身上:“夏成安,咱们给你留个体面。
你若是说不会或者主动放弃认输,我们也没人会笑话你的,莫要打肿脸充胖子!”
陈坤心中暗自叹息,这些武将已经彻底蔫儿了,居然把主意打到一个憨子头上……
果然,短板被揭开之后,他们就很难再嚣张起来。
调和文武官员之间的平衡,如今目的也已经差不多。
本打算开口缓和几句,夏成安却受不了了:
“切,得瑟什么呢,谁说我不会了?
不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,读了几本书,有什么了不起?
不是我吹牛,就算你们这些人加起来,我一一应对也能完胜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紧跟着,又是一篇毫不掩饰的讥笑。
“不行了,本来以为你只是憨,没想到这般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天下文人墨客汇聚朝堂,站在这里的文官至少是天下人才中的八成,剩下的两成则在民间。
你居然大言不惭,能够打败我们所有人?”
“夏成安,吟诗作对,可不像是你那些打架斗狗的莽夫之举,你能理解吗?”
人群声此起彼伏,孩子本来也想嘲讽几句。
但想了想还是收敛着,只是当做旁观者目光,却难以掩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