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公孙无敌面如关公,梗着脖子想要开口反驳,又被夏成安的声音压了下去:
“你就你会来事,嘴上讲究仁义道德,行为上又是另一回事。
有什么事情就拿朝廷挡在面前,难道朝廷就不是为民服务,就是为你的自私而服务的?
简直可笑!
真正的朝廷,应该是令人由衷敬佩,发自肺腑的去信赖依靠。
而不是像你嘴里的那样,威严,令人惧怕,高尚的不可一世。
若当真如此,那么这个朝廷就是失败了,满朝文武就是无能的!
当老百姓的依靠成了令人畏惧之处,又有谁敢对对朝廷说出自己的委屈,朝廷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?
呵,他们不说倒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呗。
没有老百姓找事情,你们就落得清闲自在,也悠然自得的享受生活。
天天好吃好喝,好酒好茶,享受这些的时候你们有想过老百姓吗?
我都替你们臊的慌!”
夏成安碎了两口,有人被内涵的不敢言语。
场面大多寂寥无声,程巨斧却躲在人堆里偷偷乐着:
“这个汉子啊,当真是一张嘴不饶人。”
他从杜威使了个眼色:“你瞅瞅公孙老贼那张气的铁青的老脸,简直是大快人心啊!”
杜威翻了个白眼:“你觉得,一个吊儿郎当在大潮会上睡觉的人,当真能说出如此头脑清醒的话?”
这话点了一下程巨斧,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。
“有道理啊!”
“这憨子,当真是把咱们所有人都糊弄进去了!”
看向夏成安的眼神,也难免多了几分欣赏。
陆征同样气的火冒三丈,可以说大部分人脸色都不大好看。
一半惶恐,一半震惊,陈珏便属于后者。
这话说的实在大胆,抨击朝廷,抨击百官,也就等于变相的在抨击天子。
可转念一想,他说的也并不错。
反倒是陈昊,压不住心头的怒意,更没有切身实际的体会到那些话的深意。
除了感觉被冒犯的怒火之外,就是对他深沉的恨意:
“夏成安,你大胆,父皇面前妻可放肆!”
“朝廷之首乃是天子,你如此言辞,莫非是在责怪父皇治国无道!
一个憨货,自己都活得稀里糊涂,居然还敢妄议朝廷,简直不知天高地厚!”
他气势斐然,怒目直视着夏成安洪亮的声音,在大殿长久回荡:
“陆师同样是你的讲师,传经论道,你却目无尊长,以下犯上。国舅也是你的舅舅,毫无礼数,不尊敬长辈。在朝会上更是酣然大,蔑视法度不成体统。
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,简直就是大人的败类。
夏国公有你这样的儿子,也是一种悲哀!”
这话从太子嘴里说出来,言辞固然犀利,却极具震慑力。
太子训斥,同样也是在帮陆征他们找面子,倒是让几人心里好受了些。
公孙无敌微微勾起嘴角,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些。
还得是自己亲外甥啊!
太子训斥,其他人也不敢帮抢。
偏偏,陈珏就是个例外。
他上前一步,毫不怯懦:“父皇,憨子心思纯良,对朝廷行和规矩都了解不深。
朝会睡觉固然有所不妥,可此地庄严,与他平日环境大相径庭,恐是一时难以适应。
还请父皇准他入偏殿等候!”
没想到陈珏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作对,陈昊的脸都要气得变形了。
毫不留情的把他也怼了一通:“老六,你这是什么意思?
夏成安公然对父皇不敬,你却还偏袒他,难不成在你眼里他比父皇还要重要!”
好一个大坑!
只可惜,陈珏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受气包。
他反过来回怼道:“太子此言甚重。
无论是我,还是憨子,咱们都是一家人,为何却要落得如此疏离?
憨子称父皇为岳父,冬日送蔬菜孝敬,替父皇排忧解难,怎么就缺乏孝道?
正是因为有这份亲情在,所以他和父皇之间才没那么多拘谨,这更能说明憨子对亲情的质朴。
如果放在别人身上,又是种蔬菜,又是出那么多主意,你还不得早就邀功请赏?”
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内涵的意思。
陈昊脸色一变,紧拽着拳头咬牙切齿:“一派胡言!”
“文武百官对夏成安各种弹劾,难不成全都是凭空捏造,故意编排他的?”
“这个相信父皇自有决断!”
他将问题一下子抛给陈坤,也是有赌的成分。
赌陈坤对夏成安的偏爱!
他的态度,也将决定夏成安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形象。
整个乾坤殿,空气仿佛凝固一般。
陈坤脑子跳动的厉害,心中早已懊悔万千。
明目张胆的偏袒自然不行,可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教训夏成安,岂不伤了他的自尊心?
扪心自问,夏成安对自己和皇后确实体贴入微,也帮助良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