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百官散去之后,所有人都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。
他们英明神武的天子,居然将一个憨子的胡言乱语记在心上,并且还要付诸行动?
这个世界真是疯了!
夏成安正在店外等着,陈珏快速锁定目标,匆匆迎了上去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:“憨子,快跟我走,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!”
那夏成安赶忙甩开他的手:“你拉倒吧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安慰到嘴里嚼两下就行,哪里能一直靠着我?”
他啥也不说,夏成安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。
自己是要让他做皇帝,但也绝不是一个任由自己摆布的傀儡皇帝。
扶持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君主,那不就等于祸害整个大炎吗?
他不是太监,也不想做魏忠贤。
说着,夏成安扭着细腰转着脖,抬眸眯了眼天色:“嗯,还早着呢,回去再补个觉。”
陈珏立刻急了,老鹰捉小鸡似的挡在他前面:“憨子,你可不能这样啊。
我很感激你把功劳给我,可所有的压力现在也全由我一人扛着,万一我扛不住……”
陈珏垂下脑袋,主意本来就不是他出的,他根本不理解这些计划中的精妙之处。
就算是自己全权负责,也未必事事都能办到位,所以必须得让真正出谋划策之人相助。
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百姓,这个厚脸皮他是当定了:“反正我不管,这件事儿你必须得帮我,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。”
夏成安连连翻着白眼,“我的好老六,你的脑子是杏仁做的吗?
我都已经把饭亲自喂到你嘴里,你还指望着我帮你嚼碎,实在是缺心眼啊!”
“憨子,你知道的,我就是个旁观者。黄难得对我唯一重任,我不想让他失望,也希望能真正为百姓解决问题。”
他一脸殷切的盯着夏成安,又说尽了好话:“你那么聪明,连私房菜都能经营得如日中天,如此旷世奇才,这件事情也不在话下的,对不对?”
这多少有点拍马屁,带讨好的味道。
夏成安连连翻着白眼:“你少糊弄我,有说我憨,有说我是矿是奇才,哪句真哪句假?“
陈珏抓着后脑勺:“习惯了难改口嘛,而且我也觉得很亲切。”
虽然夏成安一点也听不出来,“憨子”这两个词究竟是哪里听起来亲切的。
大概是分人吧,他爹好像也叫他憨子。
夏成安懒得细细计较,也没急着同意。
陈珏又添了把火候:“憨子,你就帮帮忙呗,总不能任由哥们一个人手足无措。
我想如果这事儿能办好,得了父皇的认可,说不定就能准了我和清月的事情。”
看他那一脸花痴的样子,夏成安都恨不得给他来两拳,将人敲醒,“做什么白日梦呢?”
“我要是像你一样,也有这样一个和我情投意合的姑娘,直接就上手来个先斩后奏。
把那女人按住睡上一觉,留个自己的种,那公孙老子也是个好面子的,他未必就敢把事情闹大,再加上你有功劳加身,那这些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?”
陈珏呆呆的望着他,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,这对于他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大胆。
“那按你的意思是,先斩后奏,生米煮成熟饭……”
夏成安伸手打了个响指:“嗯,那个人谁说朽木不可雕的?”
陈珏连忙摇头晃脑:“那不行,就算父皇饶恕我,那我也不能做损害未婚女子情侣之事。”
就算是要争,我也想……用名正言顺的手段争取,而且不只是为了争清月……”
“哦,那是为了~!”
夏陈安顿时兴起十足,大概也猜到他余下话里的意思。
不过,毕竟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,敢想不敢说,这可不行。
陈珏支支吾吾的,话到嘴边几次要脱口而出,偏偏又怂的咽了回去,看的人是真着急呀。
“算了,你就说乐不乐意帮我吧!”
夏成安还真不敢用不帮来威胁他,这小子那么怂,万一自己一威胁他更怂咋整?
好不容易有点志气,还得鼓励呀!
夏成安当机立断:“当然得帮,谁叫你是我兄弟呢!”
世界上哪有扶不起的阿斗,只有不用心尽力的军师。
陈珏眼眸闪动,铿锵有力道:“好兄弟,被子!”
他反手勾住夏成安的肩膀,事情不用承担,他只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。
赢了皆大欢喜,输了最差也不过是个旧提前就番。
哪怕自己身边没没有太多人吩咐,没有像泰格那样的关系网和强大后盾。
可是,夏成安鉴定给出肯定答案的那一刻,他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热血沸腾。
退一万步讲,他也不得不去争。
太子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而这次的事情办好,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皇上成全他和李清月。
唯有先斩后奏,方为破局之法!
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,他眼里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,而是突然道:“憨子,能不能再问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