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等日后自己登上皇位,就给陈珏找一出一片原荒芜的封地,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。
又何必非要现在与他争锋相对,惹得父皇母后不快?
公孙无敌教育过他,方有“忍”字成大师。
他又将目光狠狠的放在夏成安身上:“别以为你有这些狐朋狗友,自己身上的罪名便可作罢。”
“因为他们耽搁,天色渐晚,明日继续审问。
在这一夜中,你最好好好考虑清楚,免得再受皮肉之苦,或者牵连无辜。”
他大手一挥:“来人啊,将他押入大理寺天牢,在断案之前不可允许任何人探监,尤其是!”
目光扫过张怀安他们,这其中的针对性就很明显了。
陈如意皱起眉:“太子哥哥,这恐怕……”
天牢是重刑犯待的地方,且是基本明确罪行的。
陈昊虽不断他罪,却用实际行动判了他“死刑”,未免有些过分!
“行了,你今日偷偷出宫,恐怕不还我后也不知情吧。”
一句话,将陈如意怼的哑口无言。
她不仅偷跑出宫,身为公主还参与审案,从哪点来说都是与你不和?
陈昊没与他多费口舌:“将公主送回宫去,好好看着。”
几个侍卫上前:“公主,这边请。”
陈如意眼眸颤动,眼角的余光不自觉我在夏成安身上。
说来也是奇怪,她以前对夏成安都是只有恨和厌恶,如今却替他担心起来。
这种莫名的情愫,实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。
又看了一眼陈珏,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。
今日二人突然出现搅乱公堂,已经惹得太子不快,几欲动刑。
要是再这般纠缠下去,恐怕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想了想,陈如意没有反抗。
“走吧。”
与其去做无谓的纠缠,倒不如直接入宫搬救兵!
太子是位高权重,说话管用,可有比他说话更管用的人!
夏成安就像一滩烂泥,被几个人架着胳膊拽起来?
“太子,您将他关入天牢,不是在向所有人宣布他的罪行?”
“可他还未认罪!”
陈珏一股脑的往枪口上撞。
夏成安脑子愚钝,可能他不知犯错入大牢受刑,这些是什么意思?
或许就觉得,换了个恶劣的环境继续生活。
他头脑清澈纯粹,可自己不是。
陈昊瞪了他一眼,“你瞎操心做什么?这件事情本太子自有决策。”
“与其担心他,还不如好好担心自己。”
“若非你是太子,公堂之人也有你一份,自己协议尚未洗清,还敢扰乱公堂。”
“这件事回头本太子会禀告父皇,想想该如何解释吧!”
他挥一挥袖子,“把嫌犯押入天牢!”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陈珏要追上去讨个说法,却被一阵慵懒的声音打断。
夏成安给他憨憨一笑:“行了,不就换个地方住吗?有啥了不起的。”
“反正包吃包住,还有蛇虫鼠蚁作伴当做娱乐,大舅哥待我如此亲厚,我又怎能不识好歹?”
今天啊,他果然憨的糊涂。
要人命的地方,人人唯恐避之不及,他竟当做极乐天堂。
一众人皆是无奈又担忧。
这样天真的想法,要真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还不知要遭什么罪。
“行,既然太子非要让你入大理寺,那我就随你一起。”
“与其在外面操心你的安危情况,还不如陪在你身边,至少心里踏实!”
陈珏想着自己,好歹也是六皇子,有他在身边护着,便是太子想要动用私刑,也无可奈何。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六皇子主动入天牢?!
他这声音时代太过响亮,陈昊已经拔出一半的脚步,只是被他吓得停顿。
他骤然回头,牙龇欲裂:“陈珏,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,本太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!”
“如果太子实在生气,那就正好将我关入天牢以做惩罚。”
“陈安能静,我何必就成了胡闹?
既然天牢已不是明辨是非之地,有些规矩立着也没必要!”
夏成安眼眸闪烁,确实被这一番慷慨陈词所感动了。
不愧是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,这兄弟交得够值!
他态度果决,不容有半分退步。
陈昊的脸如翻涌之墨,黑气涌动,紧拽着的拳头甚至捏的骨节作响。
不过转念一想:“这小子非要自讨苦吃,倒不如顺水推舟,将他和夏成安彻底捆绑在一起。”
他神色间多了几分算计,勾起嘴角:“行,既然你想去那本太子,便如你所愿。”
“多谢太子慷慨。”
这句道谢嘲讽意味拉满。
他不害怕,甚至有些欢喜。
两人要被一起带走,程不语一股脑的冲上去:“等等,我也要一起!”
“我也要去大理寺,我要与大哥同甘苦共患难,老爹说过做兄弟得讲义气!”
“不语,你干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