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中气十足,但凡不是陈坤头脑清醒,还真要被套进去。
“找一个千千万万的夏成安啊。”
陈坤懒散的靠在椅子上,心想:若是大炎的人才真能有千千万万,那也就好了。
陈昊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态度,只是好像和自己预想中的有些不同。
他不生气?
半晌过后,陈坤睁开了眼睛,可眼底尽是失望之色。
曾经他对陈昊给予厚望,可今日之事实在令人心寒。
大概是想起了夏陈安说的那句话:气坏身子无人替。
他释怀了,也懒得再试探他。
反倒是看着跟随太子身后那群殷切的世子,开口吩咐:“来人啊,却将公孙无敌,朱必胜还有林玄策都叫过来。”
这种情况发展得越发让人琢磨不透,怎么还要叫爹了?
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公孙胜三人心口猛的一颤。
那种惶恐感如暴雨倾盆,不自觉的在心中如嫩芽猛长。
几人眼神交汇,透着一致的惶恐不安。
包括四皇子陈云,也莫名的感觉胆寒。
……
与此同时,王德发几个话事人在议事厅都快急疯了。
“我都打听过了,小公爷的确进了府尹的大牢房。”
“牢房是什么地方?潮湿阴暗,蛇虫爬行,小公爷从小锦衣玉食,哪受过这样的委屈?”
他一边说边拍着桌子,既懊恼又悔恨:“都怪我没本事,明明一身清白,已经却偏偏无能为力。”
钱有他们也垂头丧气的。
“要是老爷知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小公爷被人带走,大概对咱有多失望啊?”
“我等实在愧对老爷的资助之恩!”
祥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他们这些人年长见识也不够多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只觉得鼻尖酸酸的,挤得都快掉眼泪了。
“有功夫在这里互相自责,做毫无意义之事,还不如想办法救救小公爷。”
“他从小就被老爷捧在手心里,什么时候受内的屈辱?”
就算夏元淳有时真的被气急了,抽鞭子打可也并没下全力。
他是对夏成安恨铁不成钢,可父爱如山,又岂能真让他受委屈受伤?
再看如今……
砰的一声巨响,铁春生愤怒起身:“我看那些人就是欺负老爷不在,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!”
“快,先立刻写信去通知老爷,让他速速赶回救人。”
“至于现在,我倒是有个主意!”
所有人目光放在他身上:“少卖关子,赶紧说。”
“少爷即是被强权带入牢房,那咱们就找强权之人,把他保出来。”
“成程家和张家便是最好的选择!”
先不说程家兄弟和张怀安认了夏成安做大哥,就论父辈之间的交情,那也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尽的!
几个人如梦初醒,一个个惊喜万分貌似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钱有连忙吩咐:“对,那咱们分头行动!”
“祥子,你去牢里探探动静。”
“春生,你就在这里守着,免得有那些人来闹事。”
“老王,你去求张家,我去求程家!”
“就算是道德绑架,翻那些陈年旧事,反正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出面!”
说干就干,转眼钱有就去了程家。
大门一阵敲响,两个门童堵在门口,“兄弟,你哪位呀?”
“我是夏国公之子夏成安的人,劳烦你们通知两位少爷,就说咱家小公爷有难,请求他们相帮!”
两个门童互相看看,之前程巨斧就已经下令,以后坚决抵制和夏成安有关的事情。
所以,这个传话自然就跳过两兄弟,直接落到程巨斧面前。
不一会,一个门童匆匆而出,开口道:“兄弟你走吧,咱家两位少爷在忙着练字作画呢,没空。”
练字作画,这不扯淡吗?
都知道程家兄弟喜武厌文,说他们在练功都比较实际一点。
“那你们可有如实转告小公爷现在的情况,才是如今体现兄弟情的时候,他们岂能做缩头乌龟?”
那门童受不了他喋喋不休,但钱有毕竟是夏元淳的人,又不敢贸然得罪。
他特地压低了声音,提点了两句:“兄弟你还是走吧,其实这是咱老爷的意思。”
“无论原因出于何种,咱老爷都发话了,你觉得两位少爷还能有反抗的余地?”
钱有愣在原地,嘴角泛起一阵苦涩的笑,“想不到这花居然是从永国公嘴里说出来的、真是令人心寒心悲。”
就站在永国公府门口,他扯起嗓子直接高声冲里边喊道:“永国公,我只问你一句,你真的问心无愧吗?”
“咱国公爷一直拿您当兄弟,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在战场替你挡下一剑,才让你有如今之局。”
“几十年光阴,匆匆而逝,世事变迁,却想不到他所救的兄弟竟然只是个忘恩负义的胆小鬼!”
门童想要阻止他,可一张嘴又岂是能堵得住的?
“够了,我自己会走,用不着你们在这里做,贼心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