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坤一见,连忙就心慌了。
“丫头,你哭什么呀?”
“憨子就算是再糊涂,但又并非显示疯癫之人。”
陈如意心中不快:“我只是觉得委屈,他都那样了,实在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对他欣赏有佳?”
“朝廷诸多世家公子,皆是才学兼备,知法懂理之人,哪一个拎出来不比夏成安讨喜?”
“可对于您来说,那么多才华横溢之人,却似乎没有一个能与憨子相提并论。”
她都恨不得当面问一问下,夏成安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陈坤递了张帕子过去,转瞬就笑起来:“你啊,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“你以为夏成安真就那么稀里糊涂一个人?”
“就说他所展现的算术天赋,就连活了几十年,苦心钻研术算的陆征,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。”
自从上一次在国子监被夏成安打击一番,陆征心态都崩了。
私底下,可成为不少人的笑话。
在那之后,他除了除了去国子监教学或者上朝,其他时间全部都来在研究术算的功课中。
“你说说就凭夏成安连让陆贞都羡慕不已的天赋,就算他再怎么糊涂,只要学以致用,日后再户部必能大放异彩。”
“放眼整个朝廷,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比他更厉害的人吗?”
陈坤之所以对夏成安青睐有加,不仅是他为人质朴,同样也是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天赋。
“做饭好吃,你以后变得天天尝的美味。”
“算术天赋高,他也能在户部有立足之地,为国分忧,为民请命,那都是荣耀啊!”
“我现在他就是顽固不化的些,如果稍加训练,日后成就不会小。”
“他有本事,你也少不了沾光。”
无论夏成安再怎么糊涂,可有些东西就是事实。
夏成安的天赋,人人艳羡!
听他这么说,陈如意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,却还是抱着信子倔强道:“谁稀罕沾他的光了?”
“女儿虽为女子,但也并不差,还不知要因为他那些放肆的行为多少坑呢?”
“是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
“以后女儿所有的面子,全都拿去帮他避祸了。”
陈如意心中颇有郁闷。
也知道,陈坤看着天赋是假,更多的是在与那已经铁板钉钉的婚约。
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,让自己去接受他。
毕竟,在赐婚下达之前,谁也不知夏成安有术算和做饭的天赋。
陈坤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陈如意也识趣的,没有再与之争论,去搏他的面子。
……
今天来夏家庄这一趟,也不知是谁,走漏的风声很快便在朝堂中传开了,京城里私下也颇有非议。
闲的人越多,八卦传的就越快。
京城上下多数都在看夏成安的笑话,又有一小部分人难免会提陈如意,感到惋惜。
“唉,可怜公主才貌双全,追求者甚多,最后却要便宜那个糊涂憨子,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?”
“耶,你声音可小一点,赶制一天子不要命了!”
两个喝茶的伙夫连忙缩了缩脖子。
热茶下肚,交了钱,也就匆匆离开了。
雍王府家的小郡主以及听到风声的镇国公,心里都挺不痛快的。
冬日种蔬菜本就荒唐。
天子居然还答应了夏成安与之打赌?
林玄策冷哼道:“请陛下也真是被那憨子的表象迷惑了,就那种死皮赖脸的性子,若真输了,怕也要耍赖。”
林盛顶着个还未消肿的猪头脸,含糊不清的笑道:“爹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”
“他肯定种不出小青菜,然后到时候又会跟陛下闹。”
“我就不信,陛下能够无限宠着他,要是真把天子惹毛了,竟然没有他好果子吃。”
“咱们啊,就等着看热闹吧!”
整个京城上下,现在畅谈最欢的,也就是夏成安土地盖丝绸、冬日种蔬菜的荒唐之举。
已经转瞬两日就过去了……
夏家庄,小木屋,一路上的火烧得正旺,夏成安卧在床榻上睡得正香。
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喧声。
“好消息,咱们种的菜苗子都拔苗了!”
负责给温室大棚供暖的炉子,要日夜不停的添加柴火。
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温室大棚检查,今天正好是祥子当值。
阵阵高呼声盘旋在夏家庄的上空,不绝于耳。
夏家庄的人本就勤劳肯干,醒的也早。
睡意朦胧的时候,又听这一阵高呼声,瞬间来了十二万分精神。
“地里的种子拔苗了?!”
一个二个的匆匆穿戴整齐,要出去凑个热闹。
祥子刚冲进屋子,就看下夏成安慌忙的往身上套衣服。
最后实在嫌繁琐,索性不套了,龙腾往身上一披,连鞋子都没穿,迎着祥子便直接道:“快带我去看看!”
大老远的,他便听到这一阵喜报传来。
再温暖的被窝,也抵不过这一刻的喜鹊。
这绝对是他起床最积极的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