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的那一段路,陈珏主动相送。
路上,他忍不住提及:“对了憨子,父皇刚才说……那些对付草原游牧的主意,都是我出的?”
“又说,这话是你说的。”
陈珏脑瓜子一片空白,他自然知道自己没说过那些话,夏成安为何要说与他有关?
“你就当做是你说的吧,要不然我就成欺君之罪了。”
“跟咱兄弟之间的秘密,你可得把嘴堵死了!”
夏成安阴戳戳的警告着。
陈珏抿着嘴:“道理我都懂,可是我更想知道,父皇说的那些法子可都是你想的?”
他知道夏成安把功劳让给自己,已经是为了给他开罪。
可凭借着夏成安的头脑,我真的能想出那些好主意?
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,夏成安也不含糊,坦然的耸耸肩,“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些的。”
陈珏想要追问是什么人出此妙法。
他想过了,都是皇子凭什么其他兄弟就能争皇位,而自己却不行?
只是他没有其他皇子那般有背景,有靠山,懂得招揽人才,从始至终真心待他兄弟夏成安一个。
论身份背景,夏成安也不差,只是他不想利用兄弟。
如果能够得知夏成安背后的那位军师,将他收为己用,为自己出谋划策,是否也能够有和其他皇子竞争的能力?
谁知夏成安向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,先一步就开口回道:“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!”
陈珏:“……”
这话哄三岁以下的小孩到行得通,他有这么好骗吗?
“你不信我呀,这是真的,我还能骗你不成!”
夏成安气的,双手叉腰嘟囊着腮帮子,活脱脱的像个受气包。
陈珏一时苦闷的揉揉太阳穴。
怎么说呢,夏成安也确实不像是会撒谎的人。
可做梦就梦到了应敌之法,这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。
也或者说,就是那天眷顾,略作巧合……
想不通,看不透,也没有再想下去。
只是转眼盯着夏成安,不禁调侃道:“你可知父皇得知你你梦到的那些主意,十分满意,对我倒也颇有夸奖。”
“如果你不把功劳给我,定然会让那些人另眼相看,你可后悔?”
要是那个时候谁在叫他憨子,那他们就是自取其辱,连憨子都不如了!
夏成安白了一眼,“有什么好后悔的,我本就没什么本事,也受不了那些人的阴阳怪气。”
“现在我先赚钱,等以后我就继承我爹的位置,有钱又有权,再娶一堆漂亮媳妇。那才叫乐哉呢!”
夏成安对未来的目标可谓是明明白白。
有那么一瞬间,陈珏真羡慕他。
虽然憨那些,可爱无忧无虑的,总能清楚以及做到自己想要的。
除了宫,累了一天,夏成安回去倒头就睡,反正也在宫里吃过了。
夏元淳在他门口徘徊了好一段时间,似乎有千万句话要问,最终还是没舍得打扰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夏成安便鲤鱼打挺,早起洗漱,穿戴整齐的戴着祥子出门。
这绝对是他活到现在主动起床,并且起得最早的一次!
就连夏元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懵了。
“你说那憨子鸡刚打鸣就跑出去了?”
他揉了揉耳朵,反复确认下,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。
“哎呀,啥情况啊?那孩子不会是哪根筋搭错了吧!”
管家有些无语,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?
他又赶忙说道:“老爷少爷匆忙离去时交代了,说是要去国子监。”
“大概是前些日子和掌声皇后接触,受到皇后温善贤德的感染,他脑子也清醒灵光了些。
“说什么读书好,读书妙,之前把睿国公气得不轻,要跑去跟他道歉,留个好印象……”
管家说着说着就有些不自信了,因为这越说好像越离谱。
这哪里是他家的小公爷,分明就是换了个人!
说者不自信,听者有何尝自信?
读书、认错、去国子监,哪一件事情不比他早起更加离谱?
夏元淳心怦怦的跳一时间,不知是激动还是皇宫,这转变的实在是太诡异了,希望得恍若做梦一样。
“到底是受了皇后熏陶,还是受了别的刺激?”
“来来来,你掐我一把!”
他晃着胳膊管家倒也不客气,狠狠捏上一把。
“哎哟喂!你这老东西,下手可真不轻!”
不过这疼痛的感觉在告诉他,刚才所听所闻都不是做梦!
“老爷,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激动,小公爷能痛改前非,积极向上,这是好事啊。”
“俗话说有过当罚,有功当赏,小的觉得您应该适当的给予一些鼓励,促进他的积极性。”
夏元淳连连点头,笑的嘴都合不拢:“对对对,该要如此!”
“那小子时常要和钱不够花,那就再给他涨一倍月钱,肯定把他感动的一塌糊涂!”
夏元淳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太英明了,双手叉腰还多了几分小骄傲。
管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