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护犊子似的把陈珏护在身后,憨里憨气又满脸正义的模样,实在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听说他要欺负自己的女儿,陈坤撇着嘴,脸上多几分不快:“你这憨子,怕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!”
“你要是敢欺负朕的女儿,朕打你屁股!”
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般弱智的话。
就好像老父亲对着牙牙学语的孩子。
夏成安粗红着脖子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双方剑拔弩张,好似随时都要爆发一场世界级大战。
面前这个伟岸的身影,身形高挑状况。
明明对事是一窍不通,却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挡在自己面前。
真该死啊,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触。
深吸了一口气,他忽而一把拽住夏成安的胳膊,将他拉到自己旁边:“父皇,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。”
“他口无遮拦,还请您不要计较。”
“若是真的气不过,儿臣愿意替他代罚!”
每一个字皆是铿锵有力,又听的人有些麻木。
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,好像也不在乎再糟糕一些。
看到他这副决然赴死的样子,多少让人心中有些酸楚。
方才的愤怒瞬间消散殆尽,陈坤欲言又止。
“你傻什么傻,咱犯什么错了?”
夏成安恼火的很:“你说你动不动就认错,怎么感觉比我还憨!”
“你就听我的,别认这混账爹了,大不了哥以后给你养老!”
夏成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满脸傲气。
“憨子,没想到你对我……”
“少废话,一句话走不走?”
陈珏当然知道走不了。
再不说话,陈坤自己都找不到台阶了。
轻咳了两声,陈坤打断了他们浓厚的兄弟情谊:“憨子,别闹了。”
“没跟你闹,当爹的对儿子平时不怎么关照,结果还拆散人家的美好姻缘,动则非打即骂,连我这个憨子都看不下去。”
“你不在乎儿子,但我在乎兄弟。”
说实话,陈珏能够有夏成安当兄弟,确实是一种福分。
当事人也是这么想的,为了兄弟顶撞天子天下,当无第二人吧?
陈坤压着眉,最后无可奈何道:“行了,正如你之前所言,子不教,父之过,这件事正的确是考虑不周。”
“现在朕想跟儿子单独说几句话,如何?”
旁边的齐云眼睛都看直了。
他没听错吧?他们家的皇上居然主动认错了!
夏成安略微狐疑地打量着他:“你该不会想把我支走,然后又偷偷的打他吧?”
“朕要真想打,十头牛都拦不住你,你用不着瞎操心。”
他使了个眼色,齐云也立刻将周围的人遣下去。
至于夏成安,这家伙警惕地不肯走,陈坤也懒得与他扳成。
毕竟到头来,外到里哪里有憨子多?
他只能眼神示意一陈珏:“咱们去屋子里谈谈吧。”
“陈珏,你别听他的,他肯定想背着我悄悄揍你!”
“你看你旧伤未愈,我可不想你再添新伤。”
这话可算是把陈坤刺痛了一下,目光在他伤口上扫荡。
看似无意的话,却字字都在戳他的良心。
陈珏苦笑着安抚道:“憨子,没关系的,你就在外面略等片刻。”
“你无论是什么事情,我始终坚定自己的本心。”
经此一事,他想通了,也看透了。
既然已经说出口,那就直接疯到底。
夏成安翻了个白眼,就看着他和陈坤一起走向屋子,不忘在背后叮嘱道:“要是他敢打你,你等会儿就叫出来,我第一个冲进去救你啊!”
门被关上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除了父子之外再无旁人。
陈珏目光清澈地盯着他,眼里没有半分波澜,可又透着无比坚定的信念。
明明他什么都没说,却又好似吐露千言万语。
片刻的宁静,还是陈坤率先打破的,他用手抚上陈珏的额头:“你这伤,可还痛?”
话里无疑是愧疚而担忧的,只不过在陈珏眼里,这问题更像是一份警告。
他目光微微闪动,当即坚定道:“痛!不过我不后悔!”
“因为这和不能与清月相伴终身的痛比起来,简直不值一提!”
陈坤小脸一黑,这小子怎么就是个牛脾气?
自己也是真关心他呀,他却当做了挑衅的话。
收回了那只即将触及到伤口的手,陈坤长叹了口气,“罢了,不说这个,倒说说你既然有对付草原突厥匈奴的那些法子,为何不直接言说,却要让夏成安转告?”
“难不成,朕在你眼里就如豺狼虎豹般,那班不敢接触了?”
这话题转移的是太生硬,是担心继续撩李清月,陈坤会忍不住翻脸。
同样,他也好奇自己在陈珏心里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?
明明那些主意可靠又好用,他却生分的要别人来转告。
甚至在被自己打,被自己拒绝婚约,他也没拿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