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婶子和方柔都知道她爱干净,把给她和孩子们用的碗筷用热水烫了两遍,炖的鹅肉盆里放了汤勺,每人眼前放了空碗,谁吃自己用勺子盛到碗里吃,不往瓷盆里伸筷子。
庄户人家的饭桌一般都是长桌,人多坐的远,其他的菜方柔也学着萧云樱的做法,分成两份装盘,可以让所有人不用站起来就能够到。
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,完全能从细节当中感受到人家关不关心、在不在意你,不是动动嘴说两句话就能相比的。
萧云樱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,在饭桌上敞开了肚皮吃着鹅肉。
饭后,杨大叔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屋,把堂屋让给了她们女眷说话。
孩子们吃饱了,两个小的和杨家双胞胎蹲在地上逗小狗玩,两个大的站在一旁守着他们。
萧云樱拍了拍自己有些凸起的小肚子:“果然,冬天不是减肥的好季节。”
一边聊着家常一边吃饭,不知不觉的就吃撑了。
方柔是知道减肥是什么意思的,给她端了碗放了冰糖的山楂水:“减啥肥啊,你都瘦多少了,再减就剩皮包骨头了。”
萧云樱接了碗:“你就哄我吧,我比你还胖不少呢。”
方柔坐在她旁边:“我和你不一样,我吃多少都不长肉的。”
杨婶子端了瓜子和花生过来:“可不是,老大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我天天给她蒸米饭,炖肉吃,养了一个多月,愣是一点肉不长,弄得我都觉得白给她吃了。”
萧云樱无语:“你这样说会让我嫉妒的知道吗。”
光吃不长肉,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体质啊。
“你嫉妒啥,我还嫉妒你呢,皮肤这么白,长得又看好,别说咱村里,周围几个村子加起来找不出几个和你一样好看的。”
萧云樱看着自己手背:“好不好看那是个人眼光,你觉得好看别人不一定觉得好看,不过我白是挺白的,因为我不下地干活啊,以前一直待在屋子里不怎么出门,晒不着太阳,你捂一个冬天你也能白些。”
在这个时代,普通人家成了亲的女子也是要下地干活的,不光下地,还要去河边洗衣裳,上山挖野菜打猪草啥的,没少晒太阳,再白的人也会晒黑了。
杨婶子对方柔道:“胖是可以瘦下来的,白你是别想了,云樱那是天生的,小时候就白,怎么晒都晒不黑,大夏天的别人晒几个时辰就黑了,云樱皮肤会变红,红色褪了还是白的。”
所谓的天生的,一般是说随了爹娘了,专业用词就是遗传。
方柔问道:“是吗?怎么穆大娘和萧大叔还有云樱两个哥哥怎么没这么白的。”
包括娘家的几个侄子侄女,没有一个像萧云樱这么白的。
萧云樱无法与她们解释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这种事情,笑着道:“没办法,我天生丽质呗。”
杨婶子道:“你穆大娘年轻那会儿也白,晒黑了捂捂还能白回来,这不年纪大了,又经常下地干活,忙里忙外的哪有闲下来的时候,就白不回来了。”
方柔道:“还是云樱运气好,随了穆大娘了。”
杨婶子笑着接了话:“可不是运气好嘛,她三个哥哥姐姐都随了她爹了,生下来肤色就不咋白。
杨婶子转过来对萧云樱道:“你姐还好点,你俩哥哥是真黑,按你娘的话说晚上不点灯都看不见孩子在哪,好在长大了长开了,没小时候那么黑。”
萧云樱知道她爹是不白,不是后期晒的,是属于那种天生的古铜色皮肤。
这里没有这么形容肤色的,只要不白,就统称为黑。
她两个哥哥也是随了她爹,不过肤色能比她爹浅点。
至于她姐……
艾玛,她都忘了她还有个姐姐了。
杨婶子想了下又道:“不过你比你娘年轻那会白多了,在太阳下头白到发光似的。”
以前没注意,现在有人提起,萧云樱仔细想了想,还真是这么回事。
别人都是晒久了会变黑,她是晒久了会变红。
这是遗传的问题,虽说有一定概率,但不应该这一大家子就她一个遗传了皮肤白的基因啊,几率属实有些小了。
她想起自己背后的胎记,装作无意的问道:“婶子,我后背左肩上有个月牙形状的胎记,铜钱大小,胎记处有些疤,我爹说是他没托住我,让我从襁褓滑出去了,掉在他没编完的竹筐上让竹片划的,这事婶子知道吗?”
杨婶子剥着花生:“知道啊,这事村里有不少人知道,你爹因为这事被你娘骂了好久,甚至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,但凡谁家有刚出生的孩子,家里的长辈都不让孩子的爹抱,生怕当爹的粗手粗脚的给碰了摔了的。”
“婶子看到我被我爹掉地上了吗。”
杨婶子道:“那倒没有,你出生那天我没在村里,带着孩子和你杨大叔一起回我娘家住了两天,回村后在路上看到你爹抱着你火急火燎的往三大爷那走,就是去给你治伤的。
那会子我才知道你娘生了,放下东西去了你娘家里,她已经醒了,嘴里不停的骂着你爹,说你是早产加难产都没事,差点让你爹摔死。”
杨婶子回忆着往事,忍不住笑了:“我一开始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