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辞不停出入各家店铺,身后的小厮手里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,往离亲王府去。
当人出现在王府时,若榴贴到主子身边说:“更像是来提亲的了。”
许秧秧:“……”
贺兰辞前脚到,坐在轮椅上的太子殿下后脚到,身后跟着的随从同样大包小包。
若榴说:“这个也挺像来提亲的。”
许秧秧: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许秧秧没有第一时间问候贺兰辞,而是问的太子殿下。
司徒君道:“上次没能来赴宴,特地来上门请罪。”
许秧秧“哦”一声。
“太子殿下,真是巧啊。”贺兰辞笑着说。
司徒君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,目光落在许秧秧白嫩的脸蛋上,瞧见容雨棠出来后唤了声“姨母”。
人后他都是这般唤的。
“太子殿下来啦。”容雨棠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陌生人,瞧着也是位身份尊贵的俊俏公子,莫不是秧秧交的朋友?
她看了一眼女儿。
贺兰辞行礼:“质子府贺兰辞拜见离亲王妃。”
容雨棠:“贺兰世子?”
“王妃叫我贺兰辞就好。”贺兰辞一改平日里的不着调,一言一行都十分端正,“今日我在天下遇见郡主在学一道药膳,便好奇跟着一道去了天下一品的后厨,得知郡主是为王妃所做,王妃归京,我作为晚辈理应前来拜访。”
“初次拜见,这是敬礼,还望离亲王妃笑纳。”贺兰辞命人将东西呈上。
“来便来了,这么客气做什么。”容雨棠的眼神在三个晚辈身上转了一圈,“贺兰世子留下来用晚膳如何?”
贺兰辞:“多谢离亲王妃,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容雨棠笑笑,招呼着两人进去,礼都让管事公公收好存放到王府的库房里去。
“郡主做的药膳,不知王妃是哪里不适?我府中有北寒来的大夫,医术倒也不错,王妃若有需要,尽管吩咐便是。”
“并无大事,只是腹中怀着双胎要辛苦些,秧秧怕我身子承不住,听轻澈说天下一品里有道鸡蛋羹有补气之效,才去学的。”
“王妃怀了双胎?恭喜王妃贺喜王妃。王妃在孕期,平日可要多注意,若是有什么晚辈能效劳的,尽情吩咐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容雨棠笑着。
被落在后边的许秧秧:“?”
贺兰辞怎么能这么自来熟?
司徒君则是一脸黑线,这个贺兰辞又要做什么妖?
“秧秧。”转头看向妹妹时,他的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。
“走吧。”许秧秧习惯性地去给他推上轮椅,两人似乎并未有什么隔阂,只有二人清楚,彼此的心里都还别扭着。
一个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别扭的。
一个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,他和秧秧又不能互许心意的关系。
就这样沉默着。
相比着前面就热闹多了。
容雨棠顺势留下贺兰世子用晚膳,也有别的目的,她想问:“贺兰世子府中可有一个叫阿启的孩子?和世子还有太子殿下差不多的年纪。”
“上次郡主也问过我同样的事,我回府后命人查了一下,之前确有一个叫阿启的孤儿,是我府中一位老仆收在身边养着的,不过自从老仆去世后,阿启便远走他乡了,至于去了何处,府中无人知道。”
容雨棠叹息一声,“我派人寻而不见,大概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小孩,能到哪里去。”
贺兰辞的眸光动了动,没说话。
“不论在何处,希望那孩子能平安顺遂一生。”
“他会的。”贺兰辞道。
容雨棠笑了笑,转身道:“其实我刚刚见你,觉得你和阿启有些像,眉眼有些像。”
贺兰辞一愣。
“不过阿启是个胖乎乎的小孩,总是怯生生的,不太爱说话。”容雨棠想起阿启那个孩子,眼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泛着心疼,“贺兰世子倒是相反,十分健谈,性子也大方。”
贺兰辞笑道,“王妃谬赞,其他人都说我是鬼话连篇。王妃似乎十分惦记阿启。”
“是个很可爱的孩子。”
“天底下可爱的孩子多得是,王妃为何独记得这一个?”贺兰辞咽了口唾沫,似乎口干了。
“便是缘分吧。”容雨棠道,“阿启是我脑子好以后遇见的第二个可怜孩子。”
第一个是小斐然。
贺兰辞笑了笑:“阿启遇见王妃,十分有幸。”
膳桌上。
贺兰辞说司徒君:“太子殿下,这鱼你都放到自己碗里了,再夹给秧秧郡主,是否有些无礼?”
司徒君:“挑了刺。”
贺兰辞仔细一看,还真是。他调侃道:“没想到太子殿下这般会伺候人。”
司徒君:“挑习惯了。”
贺兰辞:“那麻烦太子殿下也给本世子挑一下鱼刺,本世子感激不尽。”
司徒君抬眸望去,眼底压抑着生气,可是一想到是在姨母和秧秧面前,他不得不装作无事。
“是离亲王府的饭菜不好吃吗?还堵不上世子的嘴。”司徒君给他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