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芳芝听到儿子这句话,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,震惊过后,怒气从眼底一寸寸升起——
“你说什么?你让我给她道歉?!你有没有搞错?!”她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。
“邓文博!你是不是疯了?我是你妈!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?!她还没进门呢!”
母亲眼神锋利得像刀子,语气中透出深深的鄙视和不解——
“你这人到底什么意思?你们还没在一起呢,就想着以后让我低声下气?你觉得我会在她面前矮一头?我把你辛苦拉扯大,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!”
邓文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,母亲这脾气一上来,根本不容辩解,而他也好无能为力。
“妈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——”
“你觉得什么?你觉得自己喜欢她,就得让我跪下来巴结她?”刘芳芝冷冷地打断儿子的话。
她双手叉腰,眼神更加冷厉——
“邓文博,我告诉你,女人一旦掌了权,男人在家里就没有任何威严!你到底想过没有?你要是一天到晚低三下四,以后她怎么看你?家族里的人怎么看你?你还有什么脸面?她不就家底好吗?!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过日子!是夫妻!是一个整体!以我们为主的整体!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,整个身子向前倾斜,仿佛想把这些歪理统统灌进儿子的脑袋里。
“我告诉你啊!就算你追到她,你也得做一家之主!家里的大事小事,都得你说了算!”刘芳芝压制着怒火,说得很坚定——
“要是她敢指手画脚,敢在家里当老大,我决不容忍,不然咱们以后怎么过日子?人家家里有钱有势,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被她牵着鼻子走?”
她是特别心疼儿子的,也特别爱儿子,容不得儿子受半点委屈。
她开始来回踱步,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已,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——
“你要听妈的,别管你喜欢谁,女人就是女人,不能让她们骑在你头上。不管她家多有钱多厉害,结了婚,你就是老大,什么事都得你做主,听见没有?”
“你吭个声!你到底听见没有?!”
邓文博低着头,沉默不语,心里很是沮丧。
母亲的破观点他从小听到大,一方面,母亲把他拉扯大不容易,他不愿意让母亲失望。
另一方面,他心底那一丝柔软和对未来的渴望,又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颜可那么那么好……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呢?他那么爱她呐……
刘芳芝看儿子没有回话,以为自己还没有说服他,顿时更加急切!
“儿子,听妈的!女人不是用来宠的!你得记住,不能让她们翻了天!”她瞪着眼睛,一字一句道——
“你要是在家里没有威信,女人迟早都看不起你,到时候你就是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软骨头!你还能撑起这个家吗?她在外头乱搞你都只能看着!”
邓文博心里一阵烦躁,抬起头望着母亲那张紧绷的脸,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种无法挣脱的逻辑网中。
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,可是她的话,让他越发觉得沉重,仿佛未来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阴影。
“行了,妈,我知道了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“我会好好想的。”先安抚她吧。
“想什么?别想那么多了,记住,男人得有尊严!不能被女人牵着走!”刘芳芝见儿子应声,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,但依然不放心地盯着他,仿佛在强调自己不可动摇的道理。
邓文博心里复杂万分,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内心的挣扎和现实的压力让他倍感沉重。
还没追到颜可呢,这中间便已隔着万难。
从新房子离开,母子俩心情都不怎么好,但随着搬家的继续,这个话题总归转换了。
“我告诉你啊,乔迁宴一定要办,这些礼金我必须收回来!”
“……”
“你听到没有?不吭声是几个意思?!”
“办办办,但要办体面,亲戚朋友大老远过来,吃饭是必须的,安排酒店住一晚,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这得花多少钱啊?你还要租大巴车!”刘芳芝又开始着急了。
“钱不钱无所谓,你不是想让人家知道你儿子在城里混得好吗?那就不能落人诟病。”
因为这件事情,母子俩意见也产生了分歧,争吵了好久。
这天,邓文博的心情稍微好一些,他驱车偷偷跟随着颜可,心里有点紧张又有些期待。
他的奔驰在银城的街道上穿梭,最后跟着她的车,停在了银城最顶级的健身中心门口。
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是银城上流社会的人常去的,颜可的身影早已在这里进进出出,他也是听闻后才打听到了她的行踪。
想来制造偶遇,想出现在她的视线里,更想走进她的生活里。
颜可下了车,今天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健身服,马尾辫利落地扎起,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力又自信。
她迈步走进健身中心时,步伐轻快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。
邓文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