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兰博基尼开进了御竹别墅的院子里。
京霆下车后朝客厅迈开步伐,半夏见着他回来,朝门口走来,有些担心地道,“老公,外婆出去了,还没有回来。”
“她给我打电话了。” 战京霆搂过妻子肩膀,语气温柔,“约了朋友逛街,兴致好,然后就去朋友家了,明天回来。”
“朋友?” 半夏不解了,“外婆在银城……有什么朋友啊?” 以前也没有听说啊。
但京霆很会安慰人,“总之啊,不要太担心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嘛。”
“外婆真给你打电话了?” 半夏还将信将疑。
“是的。” 京霆很肯定地道,还把手机的通话记录拿给她看,“真的打过了,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放心。”
半夏看到那熟悉的称呼以及号码,才稍稍安心。
夜色沉沉,半山腰的友舍小院内——
竹影摇曳,微风拂过,带着阵阵凉意。
黎叔在厨房里忙碌着,他系着围裙,厨艺很好,细心地为凤娘准备晚餐。
灶台上,很快就摆着简简单单的几道家常菜,散发着浓郁的香气。
他动作娴熟,仿佛这些年里,他早已习惯了在这寂静的小院里独自生活。
凤娘坐在木桌旁,望着黎叔忙碌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
黎叔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,“这些都是家常菜,别嫌弃。”
凤娘微笑着起身,表示要去帮忙。
“你坐着别动!!” 黎叔加快脚步,放下手中的碟子,然后将她按坐回椅子里,“让我来吧,你是客人,坐着就好。”
说完,他又转身进了厨房。
凤娘望着他的背影,一点也不像小老头,身材高大,依然那么朝气蓬勃,岁月似乎没有带走他的青春,只是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些许皱纹。
没一会儿,黎叔出来了,在桌面放下两碗鸡肉,然后在她对面坐下,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,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,却不知从何开口。
“辛苦了,做这么多菜。” 是凤娘打破了沉默。
他也回了回神,拿起筷子递给她,“快尝尝,这两碗都是笋子,山里的原生态。”
“嗯。” 她伸手接过。
然后两人默默地吃着饭,时光静静流淌,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氛围。
终于,黎叔放下筷子,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,问道:“严魏然什么时候开始骚扰你们的?”
凤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眸看向他,竹影映在她的脸上,仿佛给她的表情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。
“严魏然……”她语气轻轻,“他是江苗苗的儿子,我真的没有想到,半年以来,一直收到陌生信息。”
“半年了?”黎叔微微一愣,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“京霆不知道?”
凤娘说,“最近知道了,但我出来见他,京霆和半夏都不知道。”
黎叔道,“以后别冒险,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绝非善类。”而且今天约见的这地方,他简直不敢想。
又是傍晚,又是废弃的工厂。
如果自己没有跟过去,凤儿会遭遇什么?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?
可能真的给江苗苗陪葬了。
凤娘点了点头,声音中透出一丝苦涩,“江苗苗的死,不是我直接造成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 他接话。
凤娘抬眸,再次凝神看向他,黎叔的记忆拉回40多年前的那天——
他说,“江苗苗去找你的那天,我也正好去找你,给你送生日礼物,我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对话。”
凤娘错愕,久久迎着他视线……
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重的气息,黎叔的脸色变得柔和,他起身走向屋内的一角,步伐缓慢而沉重。
凤娘坐在椅子里,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,看到他打开一个壁柜,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。
40多年前,那一年,她的丈夫在感情里开了小差,她过得万分痛苦。
那一年,她的女儿还小,她为了孩子隐忍,吃抗抑郁的药……
那个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遗忘的生日,如今却再次被黎光明提起。
江苗苗去找她的那天,她内心的苦涩、愤怒、挣扎,一直压抑着。
江苗苗说自己胃癌晚期,时日不多,要把年幼的孩子托付给她。
鬼知道她那天的心情有多痛苦!
黎叔从一只古旧的木箱里,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,盒子早已泛黄。
随着岁月流逝,盒子上的纹路,也都清晰可见,仿佛承载着黎叔当年那份未曾说出口的情感。
他缓缓走到凤娘面前,双手轻轻放下那盒子,目光温柔而深邃,仿佛透过岁月的长河,凝望着那年年轻的她。
“凤儿,这是当年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。” 他声音温柔,“没想到还能送到你的手里。”
那是四十多年以来,深藏在心底的情感,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。
凤娘怔怔地看着他,眼中透出复杂的情绪。
她接过他递来的小盒子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,心中仿佛被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