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俩刚进门,管家和佣人便恭敬行礼,正准备去通报呢。
吃完早餐的仨人,便从餐厅里出来了。
“爸,妈?” 安瑜见着他们,很是意外,“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
云霆也声音温和地打着招呼,“爸爸,妈妈,你们吃饭了吗?”
“吃过了吃过了,你妈想你了,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什么你妈想了?你难道就不想吗?”
“想想想。”
夫妻俩手里拎着东西,一边进门,一边高兴地说道,“这是你大姑刚从美国带回来的海鲜,看你们喜欢在家做饭,就给你们送过来了。”
安盼之见着他们,将心底的情绪全写在脸上,冷冷的,淡淡的,甚至忘了表面该维持的礼貌,更没有打招呼。
这是季家人!
爸爸出事时,季氏集团一把手!
安瑜很快便观察到情绪不对,伸手搂过弟弟肩膀,目光温柔地看向他,希望他释怀。
季建国将手里拎的东西放下,乐呵呵地看了看大家,“你弟弟也在啊?听说他还是个学生?怎么?今天没课?”
“是的,爸爸,大学生课少。” 安瑜赶紧说道,“快请坐。”也是为了缓解尴尬。
季建国带着妻子一边朝沙发走去,一边说道,“好好上学!拿了毕业证以后,不管你学的是什么专业,工作由季氏集团包了!”
“我姐夫也有公司!” 安盼之的一句话,将内心的抗拒写在脸上,但语气并没有很重。
中年男人下意识地抬眸瞅了他一眼,两人目光有短暂的交汇。
但安盼之看在姐姐的面子上,最终还是敛下了情绪。
这时,有佣人切来了果盘,拿来了糕点,沏来了茶水。
季建国收回目光,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精美的音乐盒,他随手拿起来,细细端详,“这个不是批量生产的吧?有点独特,手工作品?”
话音落下的时候,他一眼看到了底部刻的字——
【盼之的祝福,愿你们永远幸福。】
先是看到这字体,明显愣了一下,“这是……周文岳大师的字迹吗?!”然后,瞪大眼睛,整个人都是震惊的。
他将喜悦的目光落到安盼之脸上——
“你这个弟弟送的新婚礼物啊?这字迹苍劲有力,充满古韵,一般人可是模仿不来的!谁刻的?!”
安盼之并不知道是什么大师,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看到刻的两行字就两眼放光。
不就是两行字吗?只是刻得好看了点!
安瑜搂过盼之肩膀,带他朝沙发走来,脸上始终挂着打圆场般的笑容——
“刚吃了饭,你也该吃点水果,正好消消食,过来坐会儿。”
安盼之像是瞬间清醒,在落座的瞬间,才打了声招呼,“叔叔好,阿姨好。”虽然兴致不高,但礼貌还是有。
李清雅含笑望着他,觉得这个弟弟,长得还是不错的,可能性格内敛了些。
可在婚礼上,表现得一点也不内敛。
季建国身子前倾,特别兴奋地问,“孩子,这个音乐盒……是从哪里来的?这字……不会是出自你之手吧?”
明显不是,他已经可以肯定是周文岳大师的字迹了,但还是要顾及一下对方的面子。
也不能直接就否定不是他的,不能说他写不出这么好的字。
安盼之虽然不能理解对方的两眼放光,但思绪还是拉回到了那天——
那块古老的、艺术氛围很浓的招牌。
那栋老旧的楼,斑驳泛黄的墙体,那半开着的木门,门上挂着手写的英文牌……
那天透过窗户,看到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他正在里面收拾着书架……时间仿佛慢下来了。
听着听着,季建国激动地站起了身,“孩子,快!快带我去!!”
这一举动,把妻子都吓了一跳。
安瑜和云霆也不明白,发生了什么。
只见父亲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道——
“三十年前,我跟周大师有过一面之缘,我的书法得到了他的指点,但后来一直没法突破,他说有缘自会相见,没想到缘分在今天呐!”
安瑜很冷静,“那万一不是呢?三十年前?这都过去多久了?就就凭一行刻下来的字?就认定是他?”
“行云流水般的笔触中透着几分遒劲的力量,字里行间那深厚的文化底蕴与修养,每一个字都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力,这就是他的字!错不了!”他很肯定地说——
“这位周大师至少80岁了,他一生淡泊名利,书法作品极为稀少,因为他从不轻易出手,我是见过他真迹的,90%确定是他!是与不是,去见见就知道了!”
安瑜看向盼之,“我爸爸喜欢书法,近些年更是潜心研究,所以……你看能不能抽些时间带他过去?或者……告诉他具体位置?”
安盼之再次迎上中年男人的视线,胸口有股气,堵得难受,但他只短暂地想了想,“现在去吗?”
“我都行!” 季建国是真的很期待,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子是安副民的儿子。
盼之收回目光道,“那走吧。”
安瑜一把拉住弟弟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