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小婴儿,夫妇二人默契对视一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 沈听肆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:“信呢?” 绿萝赶忙恭敬递过去:“在奴婢这里。” 沈听肆急切撕开,程槿年也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臂弯里,两人一同看过去,一目十行……迅速看完,他粗鲁的把信塞进怀里。 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小婴儿,一眼不眨。 小婴儿仿佛感受到了什么,从睡梦中醒来,睁开那葡萄一般水润的眼睛,眨巴眨巴眼睛,猛地发声大哭:“呜哇呜哇嘤嘤嘤哇哇哇……” 众人又惊又慌。 空中只有小婴儿奶声奶气的哭嚎声。 程槿年最先回过神,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抱起,无师自通的上下摇晃,嘴里柔声哄道:“白白乖啊,不哭了,不哭了,叔母心疼……” 没错。 这个正是许集深和北宫季姜的孩子。他名叫许月白,信中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拜托沈听肆帮忙照顾孩子。 这活脱脱先斩后奏。 但是,两人都是喜悦大过于恼怒。 人还活着。 这已经是最令人高兴的消息了。 沈听肆不知道何时也凑了过来,看着妻子怀里的小家伙,想要碰一碰,又担心把他碰伤了,脸色难得手足无措的局促。 见此,程槿年调皮的笑了笑,猝不及防把孩子放到他怀里:“叔叔抱一抱咱们宝贝。” 沈听肆整个人都僵住了。 他只感觉怀里多了一团轻飘飘的东西,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,仿佛碰一下就要坏掉一下,这个认知让他冷汗直流,惊呼破音的呼救:“阿年~” 程槿年笑得不行。 不过,最后还是从他怀里接过了孩子。 小孩儿苦累了,又睡了过去。 两人抱着孩子回了屋,程槿年吩咐石棉:“去找钱师傅,请他帮我做一个婴儿床。” 石棉点头退去:“是。” 沈听肆召集了全体下人。 这个孩子身份敏感,自然不能泄露,两人简单商量一番,面上说这是他至交好友的孩子,一家遭遇意外过世,只留下一个独子,无处可去,好心人送到了沈听肆府上。 他准备收他为义子,是府里的大少爷,名为沈月白。 下人纷纷应答。 两人挥手让他们下去。 这个说法,自然是有漏洞的,但是问题不大,谁会在意一个在穷乡僻壤的九品芝麻官家里的义子呢? 绿萝上前通报:“夫人,马车已经备好了。” 闻言,夫妇对视一眼,这才想起他们今日打算去康达县看望季闵和他的母亲。 可除了这么一个意外。 他们也走不开了呀。 于是,沈听肆想了想,呼唤来周牧,吩咐道:“你替我和夫人走一趟康达县,先去拜访一下县令大人,再去拜访一下功曹,最后替我们问候季公子和夫人,就说我们突然有要事抽不开身,过一阵子再上门拜访。” 县令是一县之长,地头蛇,需要敬重;功曹是管理这些流放罪民的直属长官,必须要打点好。 周牧恭敬点头:“属下遵命。” “好,这就去吧。” 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