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这件事儿。”沈听肆打断她:“母亲,我正想和你们说,外地为官的事就当做我没说过,我不去了。” 周书兰瞪大了眼睛:“什么?” 沈封皱眉,问道:“为什么?” 沈听肆故作不以为然:“没什么,就是突然不想去了。” 沈封不打算含糊过去,开门见山:“别骗我和你母亲,我们知道,你想要外放做官,是为了槿年。” 沈听肆矢口否认:“没有。” 沈封气笑了:“有没有我们都心知肚明。” 周书兰苦口婆心的说道:“肆儿,我和你父亲做错了事儿,导致槿年对我们有心结,她不愿意答应我们的提亲,但我看得出来,你们心里都是有彼此的,要是你外放做官,带上一起上任,远离我们,她想必能同意。” “我和你父亲也想通了,远点儿就远点儿,只要你们幸福就行。” 说到这里,她一脸不解:“可是,肆儿你现在为何又不愿意了?” 闻言,沈听肆心里苦涩不已。 母亲说得没错,他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。 他外放,带着槿年离开京城,把两方分开,这皆大欢喜。日后,他独自回京探亲,等有了孩子,再带着孩子回京便是。 仅仅是想一想,他就觉得幸福。 可是,命运弄人。 如今,表哥身亡,父母身边只有他一人,他如何能忍心抛弃年迈的父母,为了自己的开心快乐而这么不孝? 再者,表哥的大仇未报,他如何能离京? 或许,这就是他的命吧。 这也是他为何这两次对程槿年避而不见的原因。 他无法再给她想要的,那便不能耽搁她。 “肆儿,你不想说我和你母亲也不逼你。”沈封插了进来:“但是,这次你必须听我们的,离京外放。” 沈听肆狠狠地皱起了眉头:“这是为何?” “唉~” 周书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你父亲降职的任命快要下来了。” 沈听肆一脸不可置信。 沈封并不沮丧,反而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:“当日,承恩公府出事儿,我和长宁长公主领头为他们开解,长宁长公主位份高、又是宗室重要成员,陛下不会对她如何;可我算什么?陛下早就想清算我了,只不过碍于集深和公主的存在,隐忍不发,但如今,我还有什么依仗呢?” “爹,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见?”沈听肆没有立即相信,而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:“这么重要的事儿,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。” “这你就不用管了。”沈封避而不答:“反正,我和你娘绝对没有骗你就是。” 周书兰补充道:“正是现在没有走漏消息,我和你爹商量着,趁着他还有些说话的分量,把你外放的事情落定了。” “只不过,我们不能给你谋求太好的地方,免得你父亲失势后让你难堪。” 听到这里,沈听肆可以确定,爹娘没有骗自己。 同时,他心里不由自主对陛下产生了不忿:毫无容人之量,如何能让人心悦诚服。 面上,他重重的点头:“我听爹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