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陈宁溪说的,程桥北陷入沉思,想起了舟山项目,当时程向恒想通过贿赂陈蔚川,以最低的价钱拿到地皮,节约成本。
可以目前两家人的情况,不太合理。
父亲为什么要突然拉自己的亲家下水,不可常理。
陈宁溪也看出程桥北的异样,“你想起什么了?”
程桥北面露难色,抓起陈宁溪的手握住,说:“老婆,这件事可能跟我爸有关。”
陈宁溪皱起眉来,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舟山项目的地皮是我爸谈的,后续我接手,他当时跟我说起过,想借你爸的手,拿到最低价,节约项目成本。”程桥北没想到回旋镖某天会射在自己身上,“他的手段,我能想到……但他这么做,没有理由。”
如果背后的真相如此,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。
“找人举报的目的是什么?”陈宁溪遇事不乱,思考后说道:“我觉得不合理。就算当初发生过这些事,但我爸没接受,当场就拒绝了,他们俩之间最清楚怎么回事。现在举报我爸,对你爸也没好处。行贿本身就是违法,里外都没有好处的事,图什么?”
程桥北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,赞同陈宁溪的想法,“对呀,图什么?”
他们四目相对,问题汇聚在一个点上。
程桥北自言自语道:“事情有些乱,就像一缸清水被人搅浑了。”
陈宁溪忽的幡然,“透过现象看本质,搅浑的水对谁最有好处?”
程桥北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,陈宁溪问:“你知道是谁了?”
“只是猜测,不能确定。”
陈宁溪问:“是谁?”
程桥北托起她的手,抚平掌心,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写下一个字。
……
大清早,门铃响了。
陈蔚川似有预感,先一步去开门。
看到门外的两人,其中一人自我介绍,是省里派来的调查组的。
事发突然,陈蔚川不想吓到叶玉珺,压低声音说:“我跟家里人说一声。”
另一人担心发生其他问题,打断道:“不用说,问几句话就结束。”
陈蔚川又不是不懂他们的程序,这种情况进去,问话可不是几句的事。
叶玉珺刚好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,看到门口的人,她走过去问:
“老陈,你干嘛呢?过来吃饭。”
看到门外的陌生人,两人面色严肃,一身威严,叶玉珺心里咯噔下,但她也算见过风浪的人,下一秒,笑着说:“你们是我家老陈的同事吧?”
门外的人颔首,目光看向陈蔚川,后者回头轻松的说:
“玉珺,市局组织培训,他们过来接我的,培训的地方有要求,不准使用手机,这几天你也别打,我忙完了就回来。”
叶玉珺眼明心净,压着心底的焦急,笑着说:“你也是的,出差不早点说,我这连你换洗的衣服都没收拾好,你等我。”
她转身回屋里,陈蔚川对两人说:“稍等下。”
叶玉珺拎着行旅包匆匆回来,看向陈蔚川的眼睛难掩急切,“早点回来。”
陈蔚川接过旅行包,“知道了。”
门外的人顺手拿走陈蔚川手里的包,三人并肩而行走进电梯。
人刚离开,叶玉珺赶紧跑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陈宁溪的号码。
彼时,陈宁溪刚出家门,与程桥北在电梯前等候。
“妈,什么事?”
叶玉珺说:“宁溪,你爸可能出事了。”
“!”陈宁溪沉默两秒,“妈,你慢慢说怎么回事?”
程桥北转过脸,头微微靠着手机,只听话筒里的人说:“刚才来了两个人在家门口把你爸带走了,你爸说他们是接他去培训,真当我傻呢,我能看不出来吗?我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带走的,但现在不知道你爸被哪拿走了。”
陈宁溪也担心,但现在她最不能乱,“妈,没事,我爸什么人,你还不了解,问几句话就能回来。”
叶玉珺却摇摇头,“这两个人面生的很,市里的我几乎都眼熟,应该是上面下来的。”
陈宁溪攥紧了手机,“我在找人问问,还能不能打听到。”
叶玉珺说:“问问吧,知道是哪带走的,心里也有个谱。”
挂了电话,电梯也来了。
电梯屏幕上的数字在变换,陈宁溪点开通讯录寻找可能知道的人。
这种事又不好明说,只能旁敲侧击的询问,但打了几通电话都无果。
陈宁溪坐在副驾,程桥北将人送到单位。
下车前,程桥北说:“别担心,事情会解决的。”
话虽如此,可陈宁溪的心里还是乱糟糟的。
“我知道,现在的情况,不管我说什么,都不能缓解你的焦虑,我一会儿先找程总聊聊当年的事,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。”
陈宁溪担忧道:“爸能不知道行贿是犯法的吗?如果他不想火烧到自己,不承认行贿怎么办?”
这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为了自保,程向恒绝对干得出来。
程桥北沉默两秒,又笃定的说:“我有我的办法。”
看着轿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