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经初冬,气温比白天又低了几度,来公园里夜间锻炼的人少了许多。
陈宁溪惊讶,“你去我爸单位了?”
“嗯。”程桥北包住她的小手揣进衣兜里,说道:“他挺忙的,我去之前刚开完会,他办公桌跟你办公桌上一样,堆满了材料,你们这种单位是不是都统一的。”
陈宁溪说道:“我哪里能跟他比,他操心整个市人民的衣食住行。”
程桥北说:“你们都不容易。”
陈宁溪又问:“只是送茶叶?没聊别的?”
程桥北挑眉,“前几天闹那么大的事,我不得主动上门,负荆请罪。”
陈宁溪说:“我相信你,我也跟他们解释了。”
风乍起,路边的树左摇右摆。
程桥北突然站定转身,将她护在怀里,等风过去些,才又拉起她的手往回走。
“回去吧,起风了。”
他边走边说:“你为我做了很多事,我心里有数,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。”
陈宁溪:“突然这么说,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。”
夜路幽暗,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,直到握在一起的手重叠、交汇。
程桥北说:“还有件事,我没来得及跟爸提,他忙我就先走了。”
挺他口气就知道,事关重大。
陈宁溪:“你说吧。”
程桥北语气郑重的说:“原本那些炒作的假新闻已经被撤了,后来又冒出一堆水军开始在网上散播谣言,我找到幕后操作人了。”
陈宁溪好奇,“谁?你认识吗?”
“何止认识。”程桥北想起孙冬辰当时的嘴脸,就恶心的反胃,“孙冬辰你记得吗?”
陈宁溪脑海中出现程思洛的名字,“他是你姐夫吧?”
程桥北点点头,“你还记着他呢。”
陈宁溪:“结婚那天虽然只见过一面,但还是印象的。”又愕然道:“别说陷害你的人是他?”
程桥北眼神复杂,“我也不希望是他。这些年,他在公司里不管怎么乱来,我从没把他当过靶子。但我的不理睬,被他误以为我是个软柿子。他想借这个机会把我踢出局,结果自不量力,被我踢出公司了。而且,还被我揍了一顿。”
“什么?”陈宁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把他打了?”
程桥北说:“你和爸妈是我最后的底线,这顿打,他挨得不屈。”
陈宁溪赶紧往他身上摸,担忧道:“你打架了?没事吧,没伤着哪吧?”
程桥北垂眸,看着眼前人慌手慌脚的样子,一把将人搂在怀里,下巴在她头顶轻柔的摩挲着,“我没事,没受伤。”
又温柔的目光,说:“老婆,除了你,我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向往。”
“突然说这些干嘛,”陈宁溪也抱紧他,总觉得他此刻像只孤独的鲸鱼,能听懂他理解他的人不多。
她一下下顺着程桥北宽阔的背,“以后别因为我们打架,我和爸妈会担心你的,我们更不希望你受伤。”
程桥北温柔的亲吻她头顶,“知道了。”
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,陈宁溪赶紧推推他,“有人过来了,快放开。”
程桥北却抱得更紧,大掌护在她头顶,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:“我帮你藏好了,鸵鸟小姐。”
据说鸵鸟害怕时会把头埋到沙子里。
直到路人从身边经过,看到他们抱在一起,聊天的声音停下几秒,又快步走开了。
程桥北放下手,笑吟吟的看着她,陈宁溪拨了拨被压乱的短发,说:“鸵鸟才不是因为害怕才把头埋到沙子里,我看过一个词条,它们害怕会快速跑开。至于把头埋进沙子里,可能与它们需要吞食小石子以帮助胃部磨碎食物有关。”
程桥北握住她肩膀大笑,爽朗的笑声将这一天的烦闷清除得干干净净。
“老婆,你是不是浪漫过敏,大晚上我们抱在一起气氛正好,不亲一会儿就算了,你还跟我科普鸵鸟为什么把头埋进沙子里。哈哈哈……”
陈宁溪被他笑得脸颊发热,两手捂住程桥北嘴,“别笑了,你别笑了。”
这一路,程桥北想起陈宁溪认真科普的样子就想笑,进小区后有一段安静的路,程桥北点开手机搜索到动物世界的背景音乐进行播放。
伴随着祥和的音乐,程桥北清了清嗓子,说:“春天来了,万物复苏,动物们也开始忙碌起来。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,鸵鸟为什么将头埋进沙子里呢?……”
陈宁溪预判了他的台词,快速从路边树下捡起一根树枝,“程桥北——你给我站住……”
他跑她追,他嘚瑟的起飞。
最终在楼门口被陈宁溪追到了,她用树枝比划在他脖颈上,“没笑话了?就指着鸵鸟笑一年了?还敢放音乐!”
程桥北一副被制服的表情,举着手机说:“不放BGM好像我说得没道理。”
树枝纤细,陈宁溪照着他肚子上一戳,咔吧一声,折了。
陈宁溪:“……”
程桥北双手举起来,“这可不怪我,你武器没升级,太脆了。”
她鼓着小脸,说:“别太过分啊。”
程桥北噗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