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归山海,山海藏深意,陈宁溪的深意只有程桥北懂,而程桥北的山海又何尝不是为了陈宁溪这番深意。
他喜欢她温柔治愈的笑,也喜听她喃喃叫他名字,与她共赴的时光变得幸福而美好,日子不知不觉过成了最喜欢的生活。
在外面呆着有阵了,陈宁溪挽上程桥北胳膊,“走吧,再坐会儿就回去了。”
程桥北反手握住她腕子,撑开会场的门,让她先进去。
婚礼现场人声嘈杂,靠近门的一桌格外喧闹,不知道谈及什么话题,大家哄堂大笑,一走一过的工夫居然听到提及陈宁溪的名字,涉及她的内容更是不堪入耳。
“别看她表面文静,跟我同居那几个月我们还挺和谐的。”
“噫……”有人起哄,“什么挺和谐,给我们展开说说呗。”
“去你的,明知故问,”好似为了体现他多牛逼,又说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,“她还给我流过一个孩子,不过可惜了,是个男孩。”
不等旁人问下句,陈宁溪越过程桥北刚要拿桌上的酒杯泼过去,程桥北下手比她快,薅住对方的脖领子把人掀翻在地。
“唔……”郭鹤鸣被摔得四仰八叉,缓过神看清眼前人吓得脸色苍白,大脑轰的一声似炸开了。
事出突然,一桌人惊愕到谁也来不及反应。
“宁,宁溪。”郭鹤鸣心虚的叫她。
陈宁溪愤怒的说:“你是律师,该知道造黄谣会承担什么后果。”
为了不让在场的同事看了笑话,他依然强撑着面子站起来,说:
“这事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。”
好一个浑水摸鱼、模棱两可,甚至让人难辨真假了,不明真相的怕是要信以为真,误会他和陈宁溪之间真发生过什么。
程桥北哪允许别人诋毁陈宁溪的名声,揪起他领子把人提起,咬牙切齿的说:
“有什么话,就这说。”
“唔……”领口被勒得喘不上来气,郭鹤鸣踮起脚尖,目光斜向陈宁溪,“宁溪,这是婚礼,你确定要在今天闹事?”
陈宁溪在后面拉了拉程桥北的袖口,示意他先放人。
这边的动静引来旁边两桌宾客的注意,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,议论纷纷。
程桥北确实不想影响今天的喜宴,但不能轻易放过郭鹤鸣。
“但凡今天不是婚礼,换任何一个场合都不能让你好过了。”
郭鹤鸣理亏,无法反驳,但局面太难看,一时不好破局。
陈宁溪认识几个郭鹤鸣的同事,当着他们的面,问:
“你们都是律师,给别人造黄谣该承担什么责任比我懂,今天的事,我该如何追究?”
一听到要追究,郭鹤鸣慌了,乞求的眼神看向陈宁溪,后者轻蔑的眼神快把他身上最后一层自负给扯下来,令他无地自容。
但为了面子,郭鹤鸣不得不拉下脸小声求饶:
“宁溪,今天是老肖女儿婚礼,别给人找晦气,我们的事,换个地方谈行不行?”
郭鹤鸣边央求边慌张的看向会场,寻找举行婚礼的东家。
大家也都看明白郭鹤鸣刚才就是满嘴跑火车,可两人确实同居一阵,发没发生过谁也没办法拿证明。
陈宁溪态度坚决不,“你们一桌律师都没建议,我只能报警处理了。”
“陈宁溪,人家举行婚礼呢,你也报警,你是不是有毛病。”
陈宁溪怒火四起,“你才有毛病,给别人造黄谣,你还有理了。”
程桥北注意到满场人都朝他们这边看,将陈宁溪拉到身后,就说两个字:
“报警。”
又将郭鹤鸣按在椅子上,郭鹤鸣挣扎要起来,被程桥北用力握住肩膀控制住,附身在他耳边阴恻恻的对一桌人说:
“既然都是目击者,一会儿都去做个人证吧。”为了提醒他们别想包庇郭鹤鸣,指着头顶的摄像头,“记不住也没关系,这有监控,正好对着你们这桌。”
一桌人面面相觑,大家都是律师,自然知道做假证的严重性。
叶玉珺坐在第一桌,自然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,直到陈宁溪打她电话让过去一趟,才从陈宁溪的嘴里听说事情经过。
听到郭鹤鸣诋毁陈宁溪的名誉,叶玉珺完全不顾及场合,怒气兴冲冲的给了郭鹤鸣一巴掌。
新娘原本以为这边就是起哄热闹,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,赶紧把父亲叫去,都是他律所的同事,由他出面更好。
女方父亲来到餐桌旁,看大家难看的脸色,问了人群中辈分最高的叶玉珺,毕竟她也是男方家里重要的长辈。
“小睿他二姨,这吃得好好的,怎么回事?”
叶玉珺说:“我们是吃的好好的,至于什么事,要问问你律所的同事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女方父亲问被控制的郭鹤鸣。
郭鹤鸣尴尬的舔下嘴唇,扫一圈才小声说:“也没什么大事,都是误会,我喝多了,说了点酒话。”
陈宁溪算是把郭鹤鸣看得透透的,这人死要面子,你不按住他把柄他绝对不会认错。
“妈,我已经报警了。”
“还报警了?”女方父亲惊讶的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