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少辰这几年和吴婆相处下来,知道吴婆是有点本事的,虽不知道她师承何处,但也明白吴婆是能接受鬼神一说的。索性透露出了一点往事。
“阿婆莫慌,是我,少辰。我从地府投胎之时出现了点意外,故而前几年灵智未开,神智朦胧,昨夜偶得灵光乍现,恢复了一部分记忆,如今才算是恢复正常了。”陆少辰诚恳的说道。
吴婆没有放松警惕,开口喝道:“大胆妖孽,休的诓我,还不速速离去!敢伤了这孩子元气,老娘超度了你。”说着举起发簪就要做法。
陆少辰内心一暖,心知吴婆这些年对自己照顾有加,甚至说颇为偏爱。此时怕是以为自己被鬼怪附体,还在担心自己被附身时间长了,伤了元气。
当下想了想,开口说道:“阿婆莫慌,我真的是少辰,我刚说的都是真的,我昨夜刚刚苏醒过来,并非什么鬼怪附体。”
吴婆高举发簪,犹豫道:“你……如何证明?”
“阿婆是八年多前的冬天把我抱回来的。”
“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。”
“阿婆最喜欢吃鸡,特别是鸡头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婆的银子都藏在墙角倒数第五块砖里面。”
吴婆赶忙上前,捂住陆少辰的嘴,连忙说道:“行了行了,阿婆相信了,鬼怪附身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,傻小子,藏银子的地方能随便说出来吗?”
“我这不是怕您不相信嘛。”
吴婆出于职业的原因,还是比较能接受得了陆少辰的变化。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来,一把提溜起陆少辰,打开房门,扔出去老远,砰的一声,又把房门关上了。
许久后吴婆洗漱完毕,换了身衣服坐在堂屋之上,陆少辰站在下首听吴婆训诫。
好半晌,陆少辰趁着吴婆喝口水的功夫,说道:“阿婆,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夜间刚恢复清醒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这才吓到阿婆了。谁知道阿婆胆子这么小,都吓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,我笤帚呢?看我不抽死你。”
吴婆站起身来,就要找笤帚。之前每次陆少辰不小心犯了错,吴婆都会用笤帚轻轻的拍他两下臀部,换来他傻乎乎的笑脸。
这次陆少辰相信,绝对不会是跟以往一样,轻飘飘的吓唬一下就能了事的。
陆少辰扭头就往屋外跑,赶忙跑到院子里,吴婆拿着扫帚紧跟其后。陆少辰见院门上锁跑不出去,索性三两步爬上院子里的枣树,吴婆举着笤帚站在树下,二人僵持起来。吴婆誓要将其臀部抽烂,陆少辰爬在树上连连讨饶。
就在此时,有人拍响了小院木门。
“啪…啪啪…”
听这拍门的声音就不是村里的人。村里的村民可没有这么文雅,拍门和报丧似的,都是一阵捶门,咚咚咚咚的没完没了,还会大嗓门的吼上一句:搁炕上起了没?
吴婆和陆少辰侧耳一听,都知道定是外乡人无疑。
“敢问这里住的可是吴婆婆?”一个男声问道。
吴婆走上前去,打开院门,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绿色家丁服的男子。
“你是何人?”
“您想必就是吴婆婆吧?传说您满头银丝可通阴阳两界,既会治病也能驱邪,我家老爷特命我来请您去府上看病。”
吴婆见此人虽着家丁服饰,但穿着得体,说话不紧不慢,一个家丁也有如此素养,不由得好奇问道:“敢问贵府是?”
“河间城,乔府。”家丁拱了拱手说道。
“城中首富,乔家?”
“不敢当,正是!”
“敢问是何人患病?所患何症啊?”
“小人只是府中家丁,不便多言。老爷吩咐小人上门来请,轿子就在屋外,还请吴婆婆移驾,一去便知。这是诊金,老爷说了,如能看好另有重谢。”家丁说着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元宝,托在掌心。
吴婆看见银子,不再多言,伸手接过银元宝,对家丁说道:“你且在此稍候片刻,我准备一下。”
“有劳吴婆婆了。”
吴婆关上门,走进屋内,翻箱倒柜的也不知道找些什么东西。
陆少辰早就从树上下来了,此时站在吴婆旁边开口说道:“阿婆知道这个什么乔家?”
吴婆找着东西,随口说道:“知道一点,乔家是河间首富,几代人经营下来,据说产业早已遍布周边地区,乔老爷名叫乔一杉,人送外号乔善人。”
“那来人为什么不说什么人得了什么病?”
“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,仆不言主,而且有的事涉主人家隐私,当下人的不好多嘴。”
陆少辰点了点头,原来如此。
“我随您去吧。”
“你既然恢复了神智,那就不用总跟着我了,而且瞧你胖的,那轿子是你坐还是我坐啊?厨下有柴,中午自己烙饼。”
“哦,好吧!那阿婆您快去快回。”声音有点委屈,像留守儿童。
“乔家家大业大,这单做完,够咱们娘俩吃几年的了。你且留家里看门。”吴婆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瓷瓶,打开塞子,眯着眼看了看里面,说了声,没错,然后放进了怀里。
“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