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的眼神迷离疑惑,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她的,沐漓眼神一闪,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拿出一把剔骨刀。
银白的刀尖在大堂上泛着冷气,森然的刀刃让人不禁一股寒意直奔心头。
沐漓指尖在刀刃上划了划,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手指,莹白的指尖一颗血滴缓缓冒出。
“很锋利呢,钱娘子的锻铁技术果然很好。”
接着,一把锤子被沐漓握入手中,一手摆出捏着钉子的姿势,一边狠狠做出捶打的姿态,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诱哄。
“当晚,应该就是这样钉入了汪小超的头颅吧,烧红的铁钉一点点锤入,刺啦的肉声和痛苦的惨叫应该很悦耳吧。”
沐漓的表情带着股癫狂的病娇意味,看的一旁的慕容诗和沐琳灵直咽口水。
妈妈,这里有变态啊。
“这把剔骨刀一下又一下的划开肉,露出里面猩红的血和肉,还有那森森白骨,可真是一幅美妙的景象啊。”
“那看在骨头上的声音比清风馆最有名的小倌弹奏的乐曲还要动听吧。”
沐漓一边说着话,一边观察对方的表情,虽然很微弱,但是听到她描述那血腥的过程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瞬。
沐漓再接再厉,诱哄着说道,“杀人的滋味很不错吧吗,钱大锤。”
钱大锤眼神一瞬变得凶狠,可很快又恢复成以往的清明,语气疑惑害怕。
“大人,你在说什么?我没有杀人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王大娘不忍心了,忍不住说道,“大人,大锤她真的是个好人,绝对不可能做出杀害郎君这样的事的,凶手一定是刘红芳这个贼妇。”
听到王大娘的控诉,刘红芳也不恼,一反常态的瘫在一旁,脸上似笑非笑,似乎是在看一场好戏。
慕容诗和沐琳灵江沐漓拉到一旁,暗暗说道,“月恒,她的表情看着不似作假,会不会弄错了。”
“这明显就是分尸的物证,绝不可能出错。”
“小六啊,我也觉得是弄错了,这人一看就是胆小怕事,怯弱自卑的,怎么可能有胆子杀人。”
沐漓意味深长说道,“越老实的人杀起人来才越狠呢。”
“要不要行刑?”
“不,本宫要他自己露出那狰狞的面目。”
说完,沐漓重新站回大堂中间,这次也不废话,直接拿出证据。
“除了在钱大锤家中找到的这箱东西,本官在京郊枯井旁还发现了一深一浅两道脚印,明显是坡脚之人留下的。”
“那日下了大雨,所有当时并没有发现,但是经过多日的暴晒,脚印成型,很明显就能看出,所以大雨那日,你一定去了那。”
钱大锤嗫嚅,“可跛脚之人也不止我一个......”
“没错,这只是其一,其二,便是你的午饭,这盘鱼。”
沐琳灵过来查看,“鱼怎么了?”
“这盘鱼只剩鱼肉,骨头完全被剔除,除非刀功极好,不然普通人怎么能做到呢。”
“确实,”沐琳灵点头附和。
“其三,仵作验过了,从分尸的手法来看凶手是个左撇子。”
钱大锤说道,“可大人,我是用的右手啊,左手我都不会。”
“是啊,”王大娘点头,“我能作证,大锤确实不是左撇子。”
沐漓轻笑,“诸位别急,听本官慢慢道来。”
“前两日本官途径城东时,偶然遇到钱大锤正在锻铁,当时本官可看得清清楚楚,你用的,分明就是左手。”
“我,不可能啊......”
“当时看见本官还打了个招呼呢,怎么,不记得了?”
“我,见过你?”
“也是,”沐漓意味深长道,“当时看见我的是‘她’,不是你。”
“什么你啊我啊她的,沐小六,你到底在说什么啊,她到底是不是凶手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这下,连慕容诗都懵逼了。
沐漓眼神犀利,慧眼如炬地盯着钱大锤说道,“凶手是她,准确来说是隐藏在她体内的第二个她。”
“什么?!第二个她。”
沐漓抬手轻笑,“这个,等会再和你们解释,现在,本官说第四点,你们不是好奇那头颅是如何放进老鼠洞的吗?”
“你知道了。”
“那日本官又去了那处洞口查看了一番,这一看不得了,那洞口后的坟墓竟然是你钱大锤父亲的墓,所以她甚至坟墓的构造,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挖了个洞,将头颅扔了进去。”
慕容诗皱眉,“那竟是她父亲的墓吗?”
“没错,但是本官一直没有找到那个插入汪小超头颅的钉子,这箱子里也没有。”
“等等,”沐琳灵灵光一闪,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,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说道,“你们说的钉子是这个吗?”
沐漓急忙拿过打开一看,里面果然有一颗带微末血的钉子,而那钉子的材质和那箱子里的材质一样,如此,便对上了。
“好五姐,你可真帮了我大忙。”
沐琳灵清清嗓子,挺起胸膛,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模样,“应该的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