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微风徐徐吹拂,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,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柩向室内洒满了一地银灰,窗外,月影遍地,窗内,烛火婆娑。
南宫玹眸光低沉,白玉般修长的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搭在桌上,看着沐漓樱桃似的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,就像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。
不过,这可不是什么可爱的百灵鸟,而是只狡猾的小狐狸,当然也很可爱就是了。
“我跟你说,南宫墨缓解的旱情,虽然你也在后面出了不少力,那些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你在后方源源不断的补给的。”
“但是宣武百姓都不知道啊,他们只看到了南宫墨那个心机男的表现,哪里还记得云晟皇上的功劳,所以,你做的这些事得让人知道啊。”
[不然功劳全让人男主揽去了,以至于后来人家还支持他逼玹玹的宫,玹玹也太可怜了。]
听着沐漓打心底这么维护他,南宫玹的眸光变得温软,在烛火的照耀下眼睛亮堂堂的,就连平日向来冷冽的气质都变得柔软下来。
小姑娘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他祈雨,南宫玹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,眼底心底只有她灵动的神情和清澈的眼睛。
怎么会有人,不对,怎么会有狐长得这么合他心意,就连调皮的性格都是他喜欢的。
或者说,只要是她,无论怎样他都喜欢。
沐漓说的口干舌燥,拿起茶杯喝了口水,许久没听到男人说话,她疑惑抬头望了他一眼,这一望沐漓的气蹭的一下就起了。
她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男人身后就往他后脑勺来个大逼斗,“南宫玹,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。”
男人被打得懵了一瞬,仿佛不敢置信居然还有人敢打他,就连小安子都捏了把汗。
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有人敢打陛下了,以前那些欺辱过陛下的人通通都被他五马分尸丢去喂狗了,有些人被砍断四肢,做成了人彘。
犹记得,那一日鲜血染满了整座皇宫,血腥味久久不散,整个京城人人自危,陛下的残暴名声也是在那一刻开始被传扬出去的。
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天下再也没有人敢欺辱陛下,更别说头上挨这么大的打了。
小安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阿漓姑娘敢这么对陛下了,虽然陛下被打蒙了,但他就是莫名感觉,陛下是不会生姑娘的气的。
被偏爱的人总是会受到很多优待,肆无忌惮的享受着那个人唯一的,珍贵的宠爱。
果然,南宫玹只是愣了一瞬,随即轻笑出声,他眼神亮亮的望向沐漓,好像对于沐漓这么对他他还挺高兴。
沐漓看着南宫玹笑的像是个地主的家的傻儿子,不禁急了,完了完了,这孩子不会是被打傻了吧。
早知道就打轻点了。
南宫玹叹了口气,拉住沐漓的手将她顺势往怀里一拉,女孩就这么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被他抱在怀里。
对于男人时不时就要抱着她的行为,沐漓早就习惯了,看着南宫玹脑子没坏,她暗自松口气,没坏就好,不然她就是云晟的罪人了。
南宫玹真想撬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,她是怎么觉得她打这么一下就能把他打傻的。
他只是觉得新奇,自从登上帝位底下的人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,即使心里再不服他,再唾弃他,面上也要表现的对他很敬重的样子。
每天看着这一群人虚伪至极的模样他早就厌烦了,所以在面对沐漓这么单纯,对待他也和心里一致的时候,南宫玹才觉得弥足珍贵。
她是他带回来的小狐狸,就如一张白纸,要在上面渲染什么颜色都是他说了算,但是他是不愿意弄脏这张白纸的。
小姑娘只需要每天开开兴兴做着她单纯快乐的小狐狸就好,那些肮脏阴暗的事都不需要她知道。
南宫玹眸光温软,他捏捏女孩娇嫩的小手笑说道,“我脑袋这么硬,手打疼没。”
沐漓无奈,“南宫玹,我说让你去祈雨......”
“好,”男人眼底满是包容与宠溺,嗓音浑厚低沉,“只要是你说的,我都愿意去做。”
... ...
快到九月十五的时候,沐漓让南宫玹给南宫墨再下道旨,让男主迟几天再离开,知道沐漓的打算,南宫玹也是点头答应。
之后几天南宫玹要开坛求雨的事被沐漓派人到处宣扬出去,说南宫玹多么心系百姓,看到北方民众深受旱情的影响,他决定向上天祈雨,让天神保佑他云晟的百姓免受苦难,如果有惩罚,就让天神都惩罚他一个吧。
这话一出,让云晟的百姓对南宫玹的印象就改变了许多,当然也有不少百姓怀迟疑态度,他们不相信残暴的陛下会这么就变好了,说不定啊,就是在作秀。
除此之外,南宫玹自己还把分派到北方的物资钱财公布于众,表明朝廷其实在后方一直有关注支持旱情的情况。
这份告示一出让不少冷嘲热讽的人闭了嘴,消息传到宣武后,官民也是对陛下感恩戴德,这把南宫墨气的半死,合着他努力这么久,功劳全让南宫玹收去了。
原本他是打算九月十五回京,但是南宫玹要他在宣武再待一段时间,等情况稳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