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男子叫来一个戴眼镜的人,指着这图腾,问道:“能破译么?”
这个戴眼镜的人露出有些凝重的神情,扶着眼镜盯了半晌,摇头道:“不行,现在我们手头资料太少了,没办法破译。”
白衣男子便点了点头,道:“行,那我们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城里,再慢慢调查。”
他说着,又吩咐道:“把有图腾的那一页裁下来,单独保存。以防万一,记得拍照存档。”
一旁的手下人点了点头,拿出了防尘袋,准备把这一页有图腾的纸单独保存在里面。
只见他熟练地取出裁纸工具,准备把这一页纸完整地裁下来。然而,就在他下第一刀的时候,突然整个人肌肉一绷,愣在了原地。
白衣男子看他呆呆地站着不动,也不裁手里的纸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质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对方缓了缓,慢慢抬起头来,有些迟疑地说道:“这……这纸裁不动啊?”
他说着,手上又比划了几遍。果然只见纸上完全没有出现任何裂痕。
“什么?”白衣男子一惊,一个箭步走上去,夺过对方手中的裁纸刀,用力朝着纸页根部一裁。
随即,他也愣住了。
的确是剪不动。
准确的说,这种感觉并不像是遇上了什么金属或者石块之类坚硬的物体,而像是碰上了某种非常绵密柔软的存在。
无论怎么用力,所有的力量都被无形地消解掉了,再锋利的刀刃也没有办法割开这张纸页分毫。
白衣男子不信邪地翻到下一页,结果这页纸很轻易地就被他用裁纸刀切成了两半。
看来,不仅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秘图腾上有玄机,连这张纸似乎都有某种玄机。
白衣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,回头对身旁的人道:“快,来拍几张照片!”
一旁的人立刻用准备好的相机对准纸页上的图腾,选好角度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。
然而,一翻照片,众人立刻就傻眼了。
怎么会这样?
明明在镜头里还看得清清楚楚的图腾,在按下快门的瞬间,所有的图像就凭空消失了。只剩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噪点。
白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。
这种图片他曾经见过。
没错,那天晚上从龙骨地传回来的那些图片,也几乎全都是这样的雪花噪点!
白衣男子的眼中突然涌现出了巨大的恐惧,和隐藏的狂喜。
他缓缓转过头,望向那本小册子。
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,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。
龙骨地,崇拜龙神的族群留下的废墟,神秘的图腾。
有一个来自上古的身影,一直在这些零碎的线索背后若隐若现。
白衣男子缓缓地咽了下口水。
这个图腾里……该不会真的有龙神的力量吧?
另一边,余晖静静地在头盔里睁开了眼睛。
在他的身躯周围,无声的风开始缓缓地流淌。
在这个小小的山洞的最深处,风不知是从何而来,开始在他的身边汇聚。
他的衣角袖口轻轻地飘动着,无人注意。
言灵师确实是太罕见了,所以很多人并不了解他们。言灵师并不是用喉咙来创造那些神奇的音节,他们是将整个身躯作为容器,或者说是乐器,来传递某种频率。
人声,只不过是频率的一种而已。
随着一声细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轻响,余晖头上的头盔突然浮现出了一道笔直的裂纹,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利刃将这个头盔劈成了两半。
紧接着,余晖身上的手铐脚镣都这样安静而又干脆地断裂开来。
外面的看守站在山洞外闲聊,没人注意到这边。如果他们知道里面这个人是从极阴之狱里越狱出来的,恐怕就不会这么掉以轻心了。
余晖轻轻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