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顾的心思他懂,无非还是怕顾远因为自己而摊上事。要说这爹妈,为后辈可真是一点不含糊。
不过。
并非所有的爹妈都像老顾和袁荭这样开明。
要说恶毒的父母,他也亲自领教过。
顾远就有个朋友,不顾父母阻拦,娶了个农村媳妇。媳妇父母,也就是老丈人一家,对女儿、女婿就像是吸血鬼一样。甚至为了要钱,就连上门打砸的事情都干过好几回。
朋友也报过警,但没吊用,属于家庭内部纠纷,警察来了也只能以教训批评为主。
只要给了钱,对方立马滚蛋。
当然。
拿钱买安稳还不可能,老丈人一家还好喝酒。但凡喝了二两马尿,就喜欢站在门口骂骂咧咧,哪怕从门口经过的狗都得挨上他们一脚。
喝完酒后,和村里人吵架、打架更是常事,但凡有半点落了下风,立刻寻死腻活,上吊、跳河。打电话给儿子、女儿、亲戚,让他们发动所有人给自己报仇,甚至上门去打架。
他那个朋友一米八六,体重接近两百八,结婚三年被折磨的心力交瘁,听到电话就肝颤,瘦的不足一百五。
而可他媳妇也是个拎不清的,甚至还觉得自家爹妈做的对。
对方找顾远哭诉,顾远直接把厉害关系一说。对方听完后一琢磨,这样的日子居然还要再过半辈子,顿时忍不住不寒而栗。一狠心离了婚,搬了家,日子这才恢复正常。
顾远点点头,转头对老顾说:“我明天就走了。”
老顾道:“明天才初八,你走那么早干嘛?不在家多过几天吗,再说了,叶文君也在这”
“咱家这边的亲戚都走完了,叶文君家那边的亲戚也得走一走,他们年后要外出打工,总不能让别人一直等着咱们吧?”
顾远干脆就实话实说。
“那行!”
听到这话,老顾也没有再挽留,儿大自养、狗大自咬,自己亲戚朋友需要人情往来,自家儿子也有他们的人情来往,“的确应该走一走,咱家里冰箱还有你三大送的两罐瓜片,你到时候也给带过去。”
“你不喝吗?”顾远问道。
“要喝的话,我自个再买,还缺不了这些。至于烟酒,你去年带的什么,今年就再带什么去。”
“好!”
顾远听了,拉着叶文君蹬蹬蹬上了楼。
“明天这就走了?”袁荭蓦然知道消息,还有些发愣,不过听了老顾的话之后,倒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叹气道,“小叶的娘家还是远了,坐车回去都得大半天呢!要是门挨门就好了!”
“门挨门又不是没有,也算是青梅竹马,只不过你没看上!”老顾打趣道。
市场有想结亲,甚至表达过意思的,也不是没有。
正是隔壁,大女儿结婚后还偷娘家,和亲弟弟干架的那一家。他家小女儿,和顾远是初中同学,也算是半个青梅。可惜袁荭是一万个看不上对方。
“别提这事,我就算是瞎了,也不会把儿子往火坑里推。”
一说到对方家,袁荭就生气。因为她发现,对方的铺子已经开始在偷偷卖自家的货了。正说着,看见钻进一个屋里的顾远和叶文君,恍然反应过来,“他俩都从老家回来了,难道还想睡一个屋吗?”
说着,就要上楼。
“你儿子早就已经成年了!”
老顾拉住了自家媳妇,赶紧道,“再说了,他俩都睡一起那么久了,该做的不该做的,怕是都已经做了。你能操的了那么多的心吗?退一步再说,顾远都二十多岁了,哪怕是条狗都该拉出去配种了。”
“我就是感觉”
袁荭听了,只能坐了回去。
孩子要长大,有时候父母也同样要适应孩子的长大。想了一下,她又继续道:“顾远他奶说了,他们就这么一个大孙子,所以就算顾远结了婚也不许分家。”
“这事哪由咱们决定啊!”
老顾摇头,笑道:“当年为了让他上学,早就把他的户口给单独扒出来,他自己个就是户主。而且现在时代变了,孩子也未必愿意和咱们住一块。”
第二天中午了叶文君大伯那边。
对方一家知道了顾远要来,早就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,甚至一路迎接到了大路口。虽然老顾没来,但他们一家还是客气的不得了。
饭桌上,顾远随口问了一句,对方什么时候去江浙。她大娘跟着顺杆就叹气道:“还没定呢,这年年正月十五没过完,咱们就得出门。直到过年前几天才能回来,一年到头还赚不了几个钱。”
顾远听了,明白对方话里有话,想了想,直接问道:
“既然觉得打工累,那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事情做?”
她大娘见到顾远接话了,赶紧道:“可是,我们不打工能做什么?我们一没手艺,二没门路,也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和买卖。顾远,伱能不能给大娘指条路?”
“侄女婿也算是半个儿,我也不拿你当外人。”
他大伯放下酒杯,有些不好意思道:
“不瞒你说,这些年打工,我们手里也存了一些钱,前几年盖了这间小洋楼,还剩下约莫二十来万。可眼见我都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