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当场脑袋就大了。
没有多说,他找了个借口当场就溜了。
等老顾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晚饭点了。
“回来吃饭啊!”
老顾打电话喊道。
“我在外面吃。”
“哦,那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她们什么时候走,我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顾远直接表示自己不满。
那边老顾挂了电话,转头和袁荭提起这事。
袁荭也是满脸无奈,但毕竟是自家弟媳,她也没什么办法。别说顾远受不了,就连她也受不了。反倒是老顾安慰道:
“别想那么多,这么多年才过来一次,忍忍就过去了。对了,两个孩子是不是要给红包?”
在六洲。
除了女朋友第一次上门,亲戚的孩子第一次上门也是要掏红包的,朋友之间也得给,所以份子钱相当重。
“给吧,给吧。”
袁荭不想说话。
她知道弟媳拿了个破灯笼,非得去人家店里换新的,也觉得把自己脸给丢尽了。
“那就一人给一千。”老顾道。
“这么多?”
袁荭舍不得。
算上孩子的玩具,自行车、锅碗瓢盆一类,他们今天已经掏出去四千块钱了。
“反正就这一次,别人没做到位,咱们不能不做到位。毕竟当初她们生孩子,你也没回去探望。”
老顾叹道。
袁荭远嫁到徽省,因为路途不便,几年才能回去一次。
所以老顾在对袁荭娘家的事情上总是显得很大度。
“倒是很少见到有你头疼的事情。”
龙宫。
俆友看着挂了电话,还在叹气的顾远,忍不住笑道。
家里待不了,顾远就只能出来逃难。
找到李樵、俆友,哥仨在台球厅玩了一下午,晚上来龙宫泡泡澡。
“遭心的亲戚。”
顾远摇摇头。
要是外人,不管你是谁,我都爱搭不理。要是惹恼了,整个半死都行。但这么近的亲戚,三年五载才来一次,捏着鼻子也就过去了。倘若是出了事情,到头来还是会牵连老两口。
毕竟,弟媳出事了,姐姐、姐夫难不成不费心吗?
“真是离谱,不过我眼不见心不烦”
“想开点,谁家没有这些遭心亲戚。人可以选择朋友,但选不了亲戚。你可以想一下,你只和他相处一天,就已经受不了了,你舅舅会什么样?”
“想到有比你更惨的人,是不是舒坦多了?”
李樵坐在那,抽着烟咂嘴道:“不过,这么多事情,也让我明白要慎重对待婚姻,不能随便结婚。要是没孩子,离了算。假如有孩子,离不离婚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。”
“操,没有想到伱这逼嘴里,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?”
顾远惊了。
说完,三个人赤条条的进了澡堂。
男人之间的聚会往往都有些无聊,因为太熟悉了,该吹的牛逼都已经吹完了,畅想的未来也都想了个遍。
不过,坐在池子里泡着,谈谈游戏、谈谈傻逼,哪怕话题有些无聊,但这不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吗?
有时候李樵和俆友,为了一个观点,争的面红耳赤,恨不得打起来分个输赢。不过跳出这个话题后,两人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有发生过,嘻嘻哈哈的。
闹腾了一阵子,三人来到吃饭的地方,到处都是穿着浴袍端着饭盆的客人。
俆友打量了一阵子,忽然道:“哎,你们有没有发现,如果把客人身上鲜黄的浴袍,换成灰色,简直就和港台的监狱片一样。”
李樵看了下四周,心想还真他妈没错。忽然眼睛一瞥,扫到一个端着饭盆的人,皱眉道:“老顾,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上回咱们在傣妹碰到的?”
顾远正要骂俆友狗嘴吐不出象牙来,一转头就看见张继元端着饭盆从队伍前端走出来,和圣诞节那天相比何止是颓废了很多,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。
“是吗?”
俆友有些脸盲。
“我记得清楚,这吊人上次把饮料撒我一身,假模假样的道了个歉。不是有女生在场,我都恨不得捶他了。”李樵气嚷嚷道。
俆友也转头看了一眼,认真道:“好像是真的是他,穿了衣服,我差点没认出来他。”
他声音有些大。
前排有个正在排队的中年妇女,顿时诧异的转过头,打量着俆友,然后又拉起同伴小声的嘀咕起来,其中伴随着这人是GAY、真的吗?、天啊
顾远和李樵端着饭盆往后退了一步,装作不认识这人。
俆友鼻子都快气歪了,满肚子邪火无处安放。
没想到三人打完饭菜,回过头后,没多少空位了,居然又和张继元坐了一桌。张继元单腿踩着板凳,面前还放着一瓶二两左右的二锅头,看见三人坐了下来顿时眉眼一斜:
“谁允许你们坐这的?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坐?”
俆友当场就恼了,心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,哪来这么大的火?
只有顾远心中有数。
自己在这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