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禁闭三个月,才关了不到七日,太医院的太医章弥来报皇上,说是皇后怀了一个月的身孕,太后大喜,安陵容不以为然,依据皇后的身体,即便怀上了也无法安然生下来。
皇后禁闭期中,太监江福海去储秀宫找到祺贵人,叫人将她一头乌发剪得只有半截手指长,剪发剃发对古时女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,祺贵人叫嚣着从今往后与皇后势不两立,可是安陵容却不想再待见祺贵人,祺贵人确实不是个聪明的人,自己一而再提醒过她,可她偏要等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再想起自己,她可不是救命稻草,再说,她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救的,她也没有那个能力,不想自找麻烦。
祺贵人心里发怒,自己的孩子失了,却是眼巴巴地看着哑女阿瑶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了,心里那个气无法消散,便如法炮制,想落了阿瑶的胎去,这皇后和骊嫔、莞嫔、惠嫔都靠不住,这宫里不是还有一个厉害的襄嫔么!
祺贵人三天两头就往襄嫔的宫里跑,上次被祺贵人抓伤脸的丽嫔就更看不顺眼她了,凡是在宫里见到襄嫔,丽嫔都要绕道而过,说是戾气太重,一个祺贵人加上一个襄嫔,戾气还重过华妃。
时间如水过得飞快,又是十月怀胎九月生产,哑女阿瑶的这一胎在万人瞩目中终于落下帷幕,怀胎非男即女,可是当皇上撇下了肚大如箩的皇后,来到储秀宫的偏殿掀开哑女阿瑶的金丝被时,这才发现,阿瑶腹部平平,太医说她是假孕,阿瑶胖盈盈的,朝着皇上龇牙咧嘴像疯了一般,皇上受到惊吓差点心脏骤停,刚回到养心殿躺下,储秀宫里祺贵人养的黑猫却是爬上了墙头,吸引起了齐妃宫里新养的白猫,不约而同地窜进了皇后的景仁宫里,吓得皇后早产了,而皇后竟然产下了一个儿子。
举国欢庆近在眉捷,整个后宫还没有反应过来,阿瑶竟死在皇上的怀里。
她口不能言,在那个暴风雨交加的夜晚,为皇上做了最后一顿晚餐,她素面朝天,手指轻轻在皇上的掌心划过,皇上清晰地感觉到她写的是:别怪她,我完成任务了,皇上,保重!
事情在皇上的一声“荒唐”之中黯然结束,结果不得而知,安陵容以为.....她以为自己见证的是神话,可不是,那是发生在眼前残酷的事实。
一个是祺贵人的区区一个哑女,身份卑微,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太后当时就责备了章弥,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,说太过荒唐。
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多到令安陵容感到头痛,令她更为头痛的是皇后得到了一个儿子,一个是捡来的拾三,另一个是她自己“生”下来的阿哥,这个儿子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,甄嬛对皇上十分的失望,心思便都放在了六宫协理之上,沈眉庄依然粘着太后,一能照顾到太后,顺便和她培养培养感情,二能快速拿到一线的消息。
安陵容自然也不能闲着,她便盯紧了皇上,厨艺不在话下的她每天轮换着新鲜的花样,给养心殿的皇上送膳食过去,皇上性子一软,又将自己的心事告知了她:朕不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,倘若这个女人不是太后所喜欢的,那最终的结果定是非死即伤,朕喜欢储秀宫的哑女阿瑶,只因她做的一道菜和“莞莞”一模一样,那口味,色香一样,朕一度以为是莞莞回来了。”
安陵容反问道:“皇上,您说的哪个莞莞?是死的那个?还是活着的这个?”
皇上一怔,柔声道:“大胆,骊嫔你......意欲火上加油,为何你们都要这般来气朕......”
安陵容低头莞尔一笑道:“皇上,人死不能复生,嫔妾理解皇上的心情,那皇上能容允许莞姐姐的心里还残留着过去的回忆么?”
皇上微皱眉头道:“朕是皇上,骊嫔你不要挑衅朕,朕会看在你维护后宫子嗣有功,深究药理有炼丹能力的份上,留有三分余地给你。”
安陵容轻声道:“皇上说过,嫔妾与皇上之间是盟友的关系,自古忠言逆耳,皇上若是想听真话,就要允许。”
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骊嫔,你说的对,可是朕却办不到,朕虽贵为天子,可是有七情六欲,朕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。”
安陵容继续道:“嫔妾宜宁宫里还有事,嫔妾先行告退,明日嫔妾再来看皇上。”
皇上轻声道:“容儿,朕知道,朕都知道,皇后她身边的那个孩子,不是她亲生的,可是此事若是揭穿,皇后定会叫人亲手处理这个孩子,朕的心思都乱了,乱得毫无头绪,朕可以治得了天下,却治不了朕的后宫。若是莞莞还在的话......”
安陵容后退一步道:“皇上,莞莞已经死了!这事请皇上自行定夺,皇上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
退至门边,安陵容又补了一句:“皇上若是在阿瑶的事情上纠结不定,莞姐姐和眉姐姐很伤心,还请皇上为大局着想。莞姐姐说她想去寺庙出家,胧月交由宫里端妃抚养,皇上您再好好想想。”
皇上一愣道:“莞嫔当真这么说的?莞嫔自从上次朕怀疑她与果郡王那玉佩之事,莞嫔对朕爱理不理了,朕是皇上,为何这般对待朕,不能挑衅朕的权威,她若是冷落朕,朕也可以换一个宠宠,可是不知为何,越是这样,朕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