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缓缓道:“怎么样,这样的炼药场,骊贵人可喜欢?”
安陵容笑意盈盈道:“皇上,嫔妾当真喜欢,可这场面看来不可能是单独为嫔妾而设的,不知皇上想炼的可是长生不老之药?”
皇上抚掌大笑道:“骊贵人果然是聪明的,朕这也是为了大清的江山和百姓,怎么样,如果骊贵人参与制药,并能成功制出长生不老之药,那你想要的东西,朕都会赏给你。”
安陵容倚在皇上身边道:“可嫔妾只想活着,若是嫔妾尽力了,还炼不出来,那皇上会不会要了嫔妾的性命?”
皇上笑容一收道:“尽力而为吧,这不仅要靠你的力量,还有这么一支大队伍,如研制不出来,朕也并非昏君,不至于取你们性命,取你们性命对朕来说,有何好处?”
皇上宽慰似的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,然后带着她一起退出炼丹阁,反手将门关上,还落了锁。安陵容有些纳闷,不知这炼丹阁的其他出口又落在何处了,翊坤宫的这道门是最为隐蔽的。
当晚,皇上就与安陵容在翊坤宫歇下了,相拥而睡,一夜无言,只听到外面雨打树叶的声音,稀稀疏疏地响了一个晚上。
第二日一早,阖宫觐见皇后之后,夏如春拉着安陵容关切地问道:“骊贵人,这刚住进入翊坤宫,你还习惯么?我觉得这华妃曾经住过的地方,多少戾气有点重,你要不要烧点艾草什么的,去去气味?”
安陵容有些哭笑不得道:“夏如春,皇上已经将翊坤宫整修过了,和华妃在住时大相径庭,今日闲着也是闲着,你来我宫里坐坐,喝喝香茶刺刺绣打发时间。”一听到要去翊坤宫,夏如春摆着手摇头道:“不去不去,实在是不敢去,想想华妃那模样我就害怕,不如安姐姐来我们延禧宫坐坐吧,我刚好有事请教你呢?”
拗不过夏如春,安陵容便带着巧玉去到了延禧宫,原来是夏如春担心的事情,她侍寝皇上也有六、七次了,可肚皮平平依然没有半点反应,而同处一个宫中的富察贵人也是如此。夏如春无比担忧,说是这延禧宫不适宜她居住。
安陵容给夏如春探了脉像,脉像有些紊乱,实属宫寒与吃食相关,她又将夏如春宫里的吃食检查了一个遍,在皇后赏给夏如春的人参里,有三株人参,有一株含了蟹粉,滋补的人参里渗了蟹粉,安陵容责怪自己大意,想起皇后赏给夏如春很早之前的燕窝里面也含有宫寒之物,被她用绿萝草中和,才得以不损伤身体,可是这事她从未向夏如春和富察贵人提起过。
富察贵人随即也过来了,说自己前些日子还被皇后点及此事,皇后说自己年老色衰,皇上也不常去她的宫里,要富察贵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为皇上绵延子嗣,开枝散叶,还问责她为何侍寝次数多却怀不上身孕,论比较起来,富察贵人是入宫同批中最先被封为贵人的,侍寝的次数又比夏如春多了许多去,皇后就警醒了富察贵人,对夏如春倒是宽容有加。
安陵容查过富察贵人也是宫寒,并非普通的宫寒,实属较为严重的那种,她便以皇上子嗣重要为由,叫莞嫔宣来了温实初到延禧宫看病,而平时富察贵人与夏如春的身子调理是江诚,江慎太医负责的,自从华妃走了之后,江诚与江慎就出太医院随诊了。
据夏如春所说,江诚与江慎也只是给她们检查身体,并不说病情,也开了调理的药方子抓药来服,可是身体明显有了精神气,就是不见怀孕。
那难道江诚与江慎查不出宫寒么?宫寒能怀上身孕吗?这么浅显易见的病情,两位江太医又怎么会不知情呢?安陵容隐隐约约觉得,这江诚与江慎定是查出了些什么,为了避免引祸上身,也不敢得罪这宫里头的人,毕竟皇后的势力比华妃还要强上好几分。
富察贵人回去了,安陵容告诉夏如春,真正的问题出在皇上赏赐给她的人参上面,当中有人参是含有蟹粉的,含量还不少,这就是造成她宫寒的原因。夏如春咬牙切齿道:“本来有一百个,一千个心思防着这个老贱人的,万万没有想到,还是着了她的道,幸亏安姐姐发现得快,若是没有发现,待我全部吃完这批人参,或许都不能生育了。”
安陵容劝导道:“皇后非比华妃,华妃嚣张跋扈,脾气都写在脸上,可是皇后不同,她的心思诡计都在心腹之中,若是论阴毒,皇后比华妃可还要狠上三分,惟有在她面前不动声色,凡事多忍耐,静待时机。”
夏如春紧咬着牙点了点头道:“安姐姐,我知道,现在还没有到能揭穿皇后的时候,只有多忍忍,以后只能靠姐姐躲过皇后的黑手。”
安陵容郑重道:“我帮你开药方调理,然后在翊坤宫将汤药煲好,我会叫巧玉用食盒过来装送给你,一次能喝上三天。”
夏如春摇头道:“不,我去姐姐的宫里喝,喝完了自己拿回剩下天数的,这药很重要,我不想过下人的手。”
安陵容笑了一笑道:“也好,难得你变得如此慎重了。”
夏如春笑道:“那姐姐,你什么能怀上皇上的子嗣,别光顾着忙乎别人的事,自己的事也上上心。”
安陵容一顿道:“我不着急,等你们的孩子都平安落地了,我再考虑自己。”
安陵容此时想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