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备有药箱,给惠贵人送去自制的去毒膏药,听温实初说,惠贵人发现及时,体内毒性已控制住,用药后静养三、四日就能康复了。
这雌蛛是致命的毒物,可是对自己有用,安陵容养在冷宫的毒蜘蛛,那些雄蜘蛛正愁没有雌蛛配种呢?有了雌蛛,繁殖的速度将以十倍的数量增长,她以制药防毒为名,让皇上叫人帮他抓了一小部份雌蛛养在碧桐书院,到时回宫一起带走。
九洲清宴,皇上宴请皇亲国戚的地方。
皇后没有来,皇上身边的位置空着,华妃居首位,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束,依旧是深红得泛紫,紫中透亮。端妃坐在华妃身侧,两人互不招呼。
众嫔妃瞧见华妃去而复返,都脸色各异,各自揣着心事。
一时莺歌燕舞,好不热闹。
恒亲王、敦亲王、果郡王、清河王都带了家眷一同出席。
酒过三巡之后,华妃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,明艳如桃花。
只见华妃朝着曹贵人使了一个眼色,曹贵人就出来作妖了。
她向皇上提议用抽签的方式让众嫔表演节目。
曹贵人的手在箱里摸索着,齐妃表演写字,惠贵人表演抚琴。
安陵容淡淡的笑,接下来,该轮到莞贵人表演惊鸿舞了吧?!
华妃更是得意,只听得曹贵人道:“接下来是表演惊鸿舞,表演者是-------”
曹贵人一脸的吃惊,大惊失色地看着手上的纸条。
安陵容当然知道,这上面写的是华妃。
皇上狐疑地看着曹贵人:“曹贵人继续,怎么不念了。”
曹贵人尴尬地看了华妃一眼,道:“回皇上,嫔妾这就念,表演者是华妃娘娘。”
华妃狠狠地剜了曹贵人一眼,回头笑道:“皇上,嫔妾还需要稍作准备。”
安陵容低下头嗤笑,借着喝茶的功夫掩盖。
曾经,纯元皇后曾因惊鸿舞名动天下,舞好了是效仿,舞不好是大不敬。
安陵容估摸着华妃就算舞不好,她也不会放弃,脸皮厚得很,她才不会理会其余皇亲后妃的嘲笑,若是能逗乐皇上,岂不是因祸得福了。
华妃果真想得开,卸去了身上的珠钗,一袭薄如蝉翼的白色素衣,锁骨清晰,身材玲珑,眼角的锋芒刻意隐藏,另有一番清新、楚楚可怜的气质。
华妃道:“皇上,嫔妾将惊鸿舞稍改了改,是嫔妾精心为皇上准备的独舞。”
端妃轻轻咳出声,她微微一笑道:“皇上,华妃起舞,可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,对对,是伴乐。”
皇上扫了一眼宴席上的人,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:“那就安贵人用歌声助舞吧!”
莞贵人站起身道:“皇上,这惠贵人会弹琴,嫔妾会吹箫,只可惜没有乐器。”
皇上扭头叫苏培盛将置放于勤政殿的长相思(琴)拿出来,给惠贵人演奏。
果郡王允礼从腰身上拨下长相守(箫),手指轻弹,箫就到了莞贵人的手中。
华妃踮起脚尖,轻盈起舞,安陵容浅浅吟唱的曲调配合着华妃的身随影动,居然也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时至中途,安陵容突然变调,与莞贵人,惠贵人一起,加快了节奏,而且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,华妃先是一愣,可为时已晚,此时无法逼停身子,为了配合音乐,她逼得自己身影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。
伴乐声嘎然而止,华妃“呯”然一声颓坐在地,而这支歌舞却获得了在场所有嫔妃热烈的掌声。
华妃是有备而来,而安陵容、惠贵人、莞贵人则是随兴而起,谁更胜一筹,有目共睹。
华妃擦试着额上的汗珠,轻抚着胸口喘着粗气,微愠怒道:“皇上,臣妾还没有跳完,臣妾再接着跳,至于伴乐就免了吧!”
皇上叹气恼怒道:“华妃,你跳的什么舞,朕怎么看不明白呢?这到底跳的是惊鸿舞还是惊魂舞?”一听皇上动怒,众嫔妃大气都不敢出。
华妃竟然没有动怒,焦急道:“皇上,都是莞贵人使的幺蛾子,箫声琴声逼着嫔妾停不下来。”
皇上将手中的茶杯顿在桌上,发出一声闷响:“不会跳,你就说不会跳,朕逼你了么?回殿去好好思过,明天回太行山继续带发修行,修满一年再回宫。”
华妃站起身来,一言不发地微福了一下身子,低垂着眸子道:“皇上,都是嫔妾的错,嫔妾这就回太行山思过!”
苏公公道:“今天宴会就提前散了吧,皇上心情不好。”
一时,华妃的“惊魂舞”成了众嫔妃茶余饭后的笑谈。
终是化险为夷了!
在碧桐书院的后山,安陵容用朱鹊声招来了柒号,据柒号透露,曹贵人原本是写着莞贵人跳惊鸿舞的,临时纸条被换了,换成了华妃,而拿到纸条的曹贵人骑虎难下,只能硬着头皮念出了华妃的名字。
这次大抵是触到皇上的痛处了,纯元皇后若是在九泉之下有知,华妃将她的惊鸿舞改得如此不堪,想必死不瞑目。
皇上当晚在勤政殿通霄达旦地批阅折子,莞贵人、惠贵人轮流来看皇上,被苏培盛拒绝探视了。
曹贵人和丽嫔在外头静静地瞅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