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玉轩里的花开得繁密,加上是春暖花开的湿润季节,莞常在剪花枝也剪得勤快,不仅将鲜花塞满了自己宫里,隔两、三日就往翠和殿送上一大扎,还附带着送一个空的花瓶过来。
晚膳过后,安陵容端坐在镜前,镜子里的人面容娇嫩,只是缺了些喜色。安陵容吩咐宝鹃拿来了宫里新发的胭脂,她取出细长的粉刷,在自己左、右脸上轻轻一刷,立即呈现出诱人的红晕。随后,她用手指轻轻地拍打,让胭脂更加的自然。宝鹃把另一个盒子也拿了过来,里面装有香料。
胭脂是宫里下发的,这些香料却都是安陵容自己精心配制的,这淡淡的清香味,让她感到宁静和平和。她不喜欢宫里的胭脂,可是不能光顾自己的喜好,要顾及皇上的喜好才行,离上一次侍寝已过了许久的时间,而莞常在得皇上宠爱,升至了莞贵人,这也让她欣喜之余又感压力陡然倍增。
安陵容又从盒子里取出另一块香料,放到自己身上闻了又闻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一种深沉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,这种香味正是皇上喜欢的,她把香料抹在耳后和脖子上,很快,自己能听到呼吸开始加快的声音,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,双眼朦胧。
夜幕低垂,养心殿内灯火通明,一片喧嚣热闹,皇上今晚没有批折子,而是斜着身子端坐在龙椅中,慵懒地举着一杯酒,殿内歌舞升平。
一帮宫女们穿着轻薄的锦缎华衣包裹着玲珑身段,手持繁华灯笼,一字形排开,个个都是美艳无双,纤腰如绸,细软如蛇,皇上看得一脸的沉醉。
安陵容轻轻推门而入,皇上笑盈盈道:“莞常在,来得正好,你来吟唱一曲,和着这舞蹈,定能令朕赏心悦目。”
安陵容庆幸自己是穿着衣服进来的,以往是不穿衣服包裹在被子里送进养心殿,后来渐渐地,就无需那般拘束了。
安陵容来到起舞的一堆宫女中间,众宫女迅速给她让出一个中心位置,将她围拢起来,安陵容踮起脚尖,身影灵动,衣襟飞舞,皇上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,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一股迷人的香气味,他微微闭上眼睛。
她的声音让他沉迷,安陵容歌声深情并茂,见到皇上,她心里却是冷笑一声道:这个时候若闭上眼听,现身在养心殿的仿若是纯元皇后了,一曲歌了,皇上挥挥手,叫一并舞女一齐退了下去,皇上睁开眼走到安陵容的面前,弯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,细细地嗅着她颈脖之处。
她耳边传来略带磁性的声音:“你抹了什么香料?这种香味真令人着迷,闻着也舒服,像将所有的忧愁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”
安陵容轻声道:“皇上,美人和江山在怀,会有什么烦心事呢?”
她细看皇上的脸色,有一丝淡淡的忧郁,神情略显疲惫。
皇上凝神道:“卧榻前书山高,奏折密集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朕也没有选择,朕是皇上,哪怕天下太平,朝务繁琐,也有权臣权倾,凌驾于天子之上,存乎一方,即生人心,失之一时,便全盘皆输,众人眼中的皇上只是皇上,而朕眼中的皇上需要无比的智慧和勇气,来守护社稷江山太平和百姓安平,不是一件容易之事。”
安陵容柔声道:“嫔妾这些事不懂,嫔妾的主要职责是服侍好皇上。”
安陵容盈盈一笑,伸手替皇上宽衣解带。
“真香啊!”皇上又呢喃了一句。
夜深人静时,养心殿内芳香四溢,皇上微闭着眼,安陵容久练纤体舞终是有了成效,摇曳生姿的身影更显妖娆,动人心弦。
皇上搂抱着她,辗转于寝床,指尖温柔流淌,轻抚过她的肌肤,她的肌肤光滑如华缎,让人欲罢不能。
皇上将她脸颊上飞扬不定的黑发轻轻拢至脑后,说道:“安常在,也不知道是不是朕的错觉,夜风动帘幔,轻拂耳畔香,朕怎么觉得你倒是越来越有韵味了。”
灯火微黄,在暗处闪耀,点缀成金,好似串珠一般,墙上影子迭起。几件贵重的玉器摆放在床边台上,玉簪的温润,在黑夜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。
安陵容轻轻叹了一口气,悄然闭目。
养心殿内空气里全是安陵容身上的独特香味,令皇上沉醉不已,皇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一夜守候直至天明。
天刚蒙蒙亮,门外就传来苏培盛惊喜的声音:“皇上,惠贵人动了胎气了,太后派人过来传话,说是今天要生产了,奴才告知皇上,皇上慢慢起身,用过早膳再去看,也来得及。”
安陵容迅速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,穿好衣服道:“皇上,还是早一些去探望眉姐姐吧,这女人生孩子,就等于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里,险着呢!”
皇上一听,也从床上坐了起来,双眼朦胧,还在贪婪地闻着安陵容身上的香味。皇上先行去了太后的寿康宫,安陵容则用过早膳后,带着莞常在等一众人等去了寿康宫的外面等候着消息。
等到了下午快用晚膳时分,安陵容终于听到芳若姑姑说,惠贵人的子宫口开齐了十指,羊水早已破了,再等半个时辰就能生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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