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虚惊一场,还是吓到了淳常在,第二天本应是觐见皇后的时间,淳常在让甄嬛代她请了病假。
皇后吩咐绘春带了时令新做的糕点去探望淳常在,淳常在却是不敢再吃糕点了,绘春回来汇报时刚好众嫔妃都来齐了,于是大家都知道淳常对马蹄糕过敏,以后她去谁家宫里,别给马蹄糕她吃。
皇后语重心长道:“本宫关切后宫各位嫔妃的安危,大家切记要注意好生活习惯,富察贵人病了些日子,前几日太后也病了有大半个月,现在又轮到淳常在了,本宫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,无病无痛。”
齐妃道:“多谢皇后娘娘关心,前几日,三阿哥也病了,又是腹泻,又是生斑,幸好宫里的太医出诊及时,说是对艾黄过敏,幸好不是时疫,臣妾是晚晚都睡不好。”
皇后急切道:“三阿哥病了,你若是忙乎不过来,随时报给本宫,这皇宫里的王子与格格,太后娘娘看得可重了,千万别有什么闪失,一定要照顾好,丝毫不能大意,若是齐妃忙时,可以将三阿哥放到本宫这儿来,本宫替你照顾。”
安陵容看到齐妃的脸色变了又变,她原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话,刚好说及到宫中嫔妃的病情,齐妃借此抒发了这件烦心事,如被皇后抓住作文章,弄不好,这三阿哥还得转投皇后娘娘的门下,齐妃是三阿哥的生母,齐妃也只有三阿哥这么一个孩子,而皇后娘娘尚且无子嗣的。
华妃幽幽道:“皇后这话说的,齐妃是三阿哥的生母,自然对他的生活习惯和性情,身体状况更加熟悉,吃什么过敏,吃什么嘴香,皇后若是收为旗下代为照顾三阿哥,哪会有齐妃这么得心应手?到头来学习不好了,身子骨不好了,皇后你还不得找回齐妃?”
皇后眼神幽暗道:“齐妃若是能照顾好自然好,若是照顾不好,就算本宫没意见,那太后娘娘也会关切此事的,说不定太后会将三阿哥带回寿康宫中亲自养着,那齐妃到时能见到三阿哥的次数也就屈指可数了。”
华妃森然地冷瞥了眼皇后,不吱声了!
华妃力压皇后,皇后就搬了太后出来了!
皇后和齐妃、敬妃、华妃有一句没一句的就着这尴尬的气氛往下聊,总算把这早会给拖到了散会的时间。
安陵容坐在那儿一言未发,夏如春坐在隔壁,时不时还插上一两句嘴,她今天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大宫衣,对着皇后娘娘笑得隔外灿烂,而皇后也时不时隔空回应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。
安陵容心里纳闷地想:这夏如春何时和皇后牵上线,这眉来眼去的,关系这般好了?
纳闷归纳闷,一出皇后的景仁宫,安陵容便想问个究竟。
安陵容莞尔笑问道:“夏姐姐,你今天身上穿的这个衣服可真好看,这是新料子呀。”
夏如春得意地道:“安妹妹,这料子穿在身上很丝滑,是刚入宫时皇后娘娘赏给我的锦缎,我就做了套衣服,今天特意穿出来给皇后娘娘看,你有没有发现,皇后娘娘一直笑着朝我身上看呢。”
安陵容用手摸了她身上的布料,皇后赏赐的东西,自然是好东西。
其实皇后娘娘也赏了安陵容布料,不过颜色不同,夏如春的是绿色的,赏给她的是粉红色的。
华妃也赏了安陵容,赏了深紫色的锦缎。
当朝有一个不成文的俗惯,粉色代表的是庶出的女子,皇后娘娘虽是皇上的正室,可她在原来娘家是庶出,她赐出的锦缎也大多是粉色的,而安陵容是皇上的妾室,穿粉色的再正常不过了。
华妃娘娘虽为妾室,她身上的衣饰却是高调外扬,赏赐给众嫔妃的锦缎也以大花、深色为主,大红是正室用的颜色,她除了大红以外,常赏大紫,大绿这类色给众嫔妃,安陵容委实不敢穿出场。
为了不得罪华妃和皇后,安陵容索性将两个色系的锦缎都收藏了起来,依旧衣着朴素,不闪眼,至少也不会招人嫉恨。
安陵容道:“恭喜夏姐姐,这料子爽滑上乘,这个季节穿着刚好。”
夏常在低声道:“那不,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就是比华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好多了。”
夏常在刻意压低着声音,安陵容却是听得脚步一顿,因为她看到先她们出景仁宫的华妃了,她正与敬妃停在侧面的拐弯处,这么近的距离,顺着风估摸着能听清夏常在的声音了。
果不其然,华妃拧转了身子,紧盯着夏常在,安陵容觉得心里发怵,不由得错开几步,让夏如春走在她前头,安陵容驻足等来了甄嬛和沈眉庄,三人缓步前行。
夏常在放慢步子,回头没有看到安陵容,便自行前去经过华妃的身边,施施然向华妃福了福,便往前走,华妃未叫停她,夏常在便头也不回地加速离开。
安陵容发现自从夏常在处理掉那个小人之后,富察贵人身子骨莫名地好了起来,面色红润饱满,怀里揣着一个圆圆鼓鼓的瓶子。
安陵容问:“富察姐姐,你这是什么。”
富察贵人面色有些得意低声道:“安妹妹,这个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北域燕窝,前段时间病了,也是皇后娘娘差剪秋姑姑来问明了情况,叫了宫外的法师过来做法,多亏了皇后娘娘和安妹妹,我这身体恢复如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