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不知所措。
杜召倚墙站立,声音轻飘飘的:“你这功夫哪学的?”
“戏班子?。”
“戏班子?教的可不是这些。”杜召见她?不说话,没有追问。
这一架,倒把自己打了个清醒,他直起身?,硬撑着往前?走几步,从邬长筠身?侧走过,“连累你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邬长筠回头看去,他背后的衬衫被血浸透了,忍不住问一句:“你去哪?”
“回家。”
“我?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。”
邬长筠目送他远去,在这寂静的黑夜中,颀长的黑影折在冰冷的墙上,显得异常凄凉。她?仿佛又看到在昌源杜家与?自己坐在屋顶喝酒的那个落寞身?影。
汉奸?
一个坚持抗日,不惜家中决裂,曾经为统一事业大战四?方的血性将军,怎会和日本人勾结?
他的伤,哪来的?
“杜召。”
杜召停了下来,背对着她?。
“他们为什么叫你汉奸?”
“爱叫就叫吧。”他忽然轻笑了一声,“我?树敌无数,现又人人喊打,把你牵扯进来,对不起。”
邬长筠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,也许习惯了他的狂妄与?傲慢,这三个字,在此刻格外刺耳。
“你说的对,以后我?不会再来纠缠你。”杜召垂下眼,无声片刻,始终没有回头,他缓了缓神?,继续前?行,“保重。”
邬长筠立在原地,直到影子?完全隐没在黑暗中。
终于得到了期盼的话。
可为什么?一点儿也不开心呢。
……
杜召驱车回到家,佣人都睡了。
这两日身?体?欠佳,生?意上的事都是白解在处理,到现在人还没回来。
杜召来到卫生?间,将上衣脱了,浑身?的劲都被抽干似的,手脚发软。
他打开水龙头,捧起冰冷的水往滚烫的脸上扑了两下,额前?的头发湿透了,往下缓慢滴水。
杜召抬头看着镜子?里?憔悴的人,心里?暗嘲:一道破口子?,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。
他回到房间,用注射器抽出药水,给自己打了一针。
趴在床上昏昏欲睡,不久,隐约听到白解的声音。
屋里?没开灯,黑不隆咚,一道光忽然从门口.射.进来,落在他的腰上。
白解打开灯,来到床边查看他的伤口,又碰了碰他的额头:“不行,得去医院。”
他被白解扶了起来,只觉得天旋地转,用力推开他的手:“不能去。”
“不行!”
杜召继续趴下去:“给我?换药。”
白解心疼地看着他。
“快点。”
白解去拿来医药箱,将他身?上纱布撕开,一拉一扯,血肉模糊。
杜召脸埋在枕头里?,汗湿了大片。
白解给他换好药,重新绑上纱布,才问:“你去哪了?”见他不吱声,又问:“不会是去找邬小姐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没聊好?”
杜召不说话了。
“我?去把她?给你叫来。”他刚起身?,被杜召抓住。
“站住。”
“怎么了?你不太对劲,分手了?”
“分什么手,都没在一起过。”杜召睁开眼看他,“白解,我?们这种人还不配谈感情,自身?尚且难保,不该把别人拉进刀林剑雨之中,一直以来是我?冲动了。”
“想这么多干什么?自己开心就好。”
“倘若他日再上战场呢?”
白解缄口不语。
“行了,别一副臭脸,我?还死?不了,都是小事。”杜召抬手,按灭了灯,“睡了,出去。”
“有事叫我?。”
……
戚凤阳失踪的第七天,警察厅没有一点儿消息。
李香庭几乎动员了所有在沪江的朋友与?学生?帮忙寻找,仍毫无音讯。
邬长筠刚拍完一小段,下来休息,场工告诉她?外面有人找。以为又是戏班子?的人,没想到是李香庭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想找你帮帮忙。”
邬长筠见他胡子?拉碴,眼下发黑,像是几天没睡觉:“什么事?”
“阿阳不见了,已经一个星期了。”
“报案了吗?”
“嗯,说是尽力在找,也登了报纸,还是没消息。”李香庭给她?几张照片,“你认识的人多,想让你帮忙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邬长筠接过来,瞧着他颓废的模样,索性下场戏还有会,干脆同他说两句,“你喜欢上她?了?”
“没有,你可能不信,但我?真的只把她?当做妹妹,朋友,学生?。”
“这么多身?份啊。”
“你就别打趣我?了。”
“如果她?喜欢你呢?”
“怎么会?”他无奈地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忽然冷下脸来。
“你成天带着她?出去读书、画画、见世面,很难不喜欢。”
“我?只是想帮她?。”
“但会让人沦陷,尤其是你这种帅气的富贵小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