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顾卿看着小院子的汉子忙活着,不知道搬运什么东西,因为车辆是对着门口,从里面放东西上来,被车厢遮住了,根本看不到。
徐大伯家的徐福荣低声问:“婶子,他们是在搬货吗?”
看样子的确搬货,具体搬什么货,他们没看到。
程顾卿示意大家不要出声,免得让院子里的人注意到这边。
黄山子低声说:“大队长,俺,俺总感觉不对劲。他们的衣着又不像镖师,如果是镖队,起码有镖旗。”
黄山子眯着眼睛,借着院子的柴火光,看了看汉子们,长得不算强壮,而且没有镖队的气质,一看就不像白家镖局里面的镖师。
程顾卿也觉得不对劲,至于什么不对劲,说不出来,但感觉到不对劲了。
看了一会儿,屋子里面又出来人。
程顾卿仔细数了数,现在院子大概有十二人,这算得上小小队伍了。
一些人正在搬货,一些人正在做饭,一些人无所事事地坐着,一些则站着四处张望,也不知道他们看什么。
程顾卿不知道这个队伍正在做什么。
遇事不决,还是先离开。
程顾卿对着身边的谢锤子说:“俺们先回去。”
谢锤子又通知他身边的人,一个传一个,十一人小心翼翼地掉头就走,大家走得非常小心,害怕被院子里的人发现。
等走出了好一段距离,才松了一口气,继续往官道那边走,回到队伍里。
留在队伍的徐老二着急地问:“阿娘,你们打听到没有?是不是俺们走错了路?”
徐家村的汉子和蟠龙村的汉子都上前问情况。
程顾卿连忙让他们住嘴:“你们不要说话,俺们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众人愣住了,为什么要离开这里?到底他们走错路还是走对路?
不过大队长怎么说,他们就怎么做。
蟠龙村的汉子本来还想问,看到徐家村的汉子不吭声,于是也不问了。
程顾卿脸色严肃,有点凶残,大家还是不要问那么多。
害怕问得多,大队长恼怒,一拳打过来,他们肯定死翘翘。
程顾卿领着乡亲们走了一小段距离,确定不远处的院子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才停下来。
黄山子把下面的情况说了出来,在他的描绘里,整个小院子充满了诡秘的场景。
首先害怕的是徐福平,立即拿出雷劈木出来,紧紧地握住,颤抖地说:“大队长,下面,下面会不会是鬼屋啊?怎么那么诡异的?怎么都是汉子的?要是普通农家小院子,起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。大队长,俺看俺们还是沿着回头的路走。”
徐福平害怕继续往前走,不知道走到哪里去,还不如往回走。
徐福平害怕,其他汉子也有点害怕。
蟠龙村的有个汉子颤颤巍巍地说:“大队长啊,福平兄弟说得对,我们还是掉头回去,至于寻人,等天亮才去寻,这三更半夜走在山路上,最容易遇到山鬼,我,我觉得我们真的被山鬼迷了眼睛,趁着还有力气,不如先回去。”
汉子因为太热心肠跟着大伙一起出来寻人。他家今日恰巧走亲戚,没有去镇子,本该不出来寻人也可以。只不过汉子天生热情肠,自发过来帮忙。
此时此刻,不由地后悔起来,早知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好。
蟠龙村的汉子这么说,徐家村的汉子也认为非常有道理。
徐老大不同意地说:“你们不要害怕,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鬼,要是真的有鬼,来一只俺杀一只,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。你们放心,俺阳气重,只要俺在队伍里,什么鬼怪都不敢靠近。”
又瞄了瞄程顾卿说道:“俺娘也一样阳气重,自小就杀猪,鬼怪见到俺们母子,早就逃之夭夭了。”
大家看了看徐老大和程顾卿,忽然有一股暖气在心底。
的确啊,他们母子就是阳气重,杀气重,煞气更重,别说鬼怪了,人见到他们母子也躲得远远。
要不是乡里乡亲,知根知底,大伙都不愿意靠近他们母子哩。
程顾卿皱着眉头,摇了摇头说:“哪里有什么鬼怪,你们不要瞎想。俺觉得下面的那些人是歹人,不是好人。”
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,这是女人的第六感觉。
天还未亮,一群汉子忙里忙外,按照经验,就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程顾卿怀疑刚才那群汉子正在搬送违法的东西。
大伙一愣,不解地看着程顾卿。
徐二虎低声问:“大队长,为什么说他们是坏人?”
程顾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胡乱说到:“你说,大半夜的,这些汉子不睡觉,起床在搬东西, 你觉得正常吗?为什么不白天搬?非得大半夜搬?如果是镖师,搬货还能理解,可他们看样子就不是镖师,一看就像在做非法的勾当,搬的东西肯定见不得人。”
顿了顿,继续说:“你们刚才没看到吗?有三个人站在院子里四处看,像极偷东西的放哨人。大半夜的,还害怕有人过来撞见,这些货物肯定见不得人。如果是一般的东西,就算有人看到,也无所谓,对不对?”
程顾卿这么一说,还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