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婆子立即反驳地说:“大壮他奶,你不要乱说,怎么是俺金宝说的?他那么小,话都说得不利索哩。”
钱婆子被三个婆子打了一顿,又被村长大骂一顿,不敢直呼程顾卿是程寡妇。
要说审时度势,钱婆子只是坏,但脑瓜子可聪明了。
菊花阿爹也着急地说:“程婶子,俺家金宝那么小,不懂说这些话的,你,你是不是听错啊?”
菊花阿爹其实内心深处相信程顾卿说的,他们的大队长做事非常有条理,也不会乱说话,跟她一起出门干活,比在家里干活自由多了,也快活多了。
菊花阿爹一直想要是有外出的活,他也会跟着去,他是很信服程顾卿的。
只不过这事万万不能承认是金宝说的,平时乱说话就算了,连瘟病这事也胡说,会吓死人的。
吓死人就算了,要是闹大了,他们一村人分分钟被烧死。
徐窝头也急了,程顾卿说是金宝传谣的,这,这让他们以后在徐家村非常难过。
而且村里人肯定要把金宝教训一通,想到自己的乖孙被教训,徐窝头就好心疼。。
菊花阿娘不知所措地看着程顾卿,她像当家一样,不信是金宝传谣的,但金宝这张嘴跟婆婆一样,叽叽喳喳什么都能说得出去。
菊花阿娘害怕金宝今天肯定要被打小板子。
梅花最疼金宝的,也害怕金宝会被村里批斗,好想大声说不是金宝传谣,肯定程奶奶看错了。
只不过梅花身为女娃娃,哪里有勇气反驳。
菊花跟梅花完全不一样,心里暗爽。恨不得村里人把菊花打一顿,不,也把阿奶再打一顿,这样他们就会收敛许多。
菊花完全相信程顾卿。
一来她的程奶奶说话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,二来金宝的嘴巴真大,什么都能说出来,小小年纪就学阿奶。
菊花对这又气又恨,真想让金宝不要靠近阿奶,她不想自己的弟弟将来在村里人憎鬼厌。
村长那一个气啊,想不到是金宝这小子传谣。
村长是无条件相信程顾卿的,毕竟她做事一直非常靠谱,而且就算诬陷也不会找一个小娃娃诬陷,唯一的理由就是真的金宝说的。
村长大喊一声:“把金宝抓过来,这小子,不给点教训是不行。饭不能乱吃,话也不能乱说。”
七叔公也气啊,金宝传什么不好,竟然传有瘟病。
他说程顾卿身患绝症都好过有瘟病。
这是瘟病,最忌讳的瘟病,不仅程顾卿要被烧死,他们村也分分钟被烧死。
金宝这小子,真的不打不行。
七叔公气愤地说:“谁以后乱说话,就族法伺候。”
徐家村的男女老少瞬间不敢吭声了,大家正在朝气蓬勃地干活,都有美好的奔头。他们一村人好不容易落户安家建房子,他们的生活比在老家好了不少。
村里的是是非非也少了许多。
好日子没过多久,又开始传谣了,而且那么严重的谣言,真让人无语。
也不知道金宝这么小的娃子,哪里知道瘟病的。说他聪明,的确很聪明,说他蠢货,又十足十的蠢。
金宝真让人恨了又恨,又无可奈何的那种。
谁会跟一个小娃子置气呢?金宝这完全是年龄占优势,弄得大伙都不好意思对他下手。
大家等了好一会儿,徐老大去抓金宝还未归来,等着等着就开始议论纷纷了。
马仙婆看到钱婆子一脸颓废的样子,心里乐开花了,要不是场地,时机不适合,她早就想叉腰大笑了。
马仙婆又看了看陶寡妇,这个寡妇做得不错,知道找准时报仇,也是个狠人。
马仙婆低声地说:“福明他娘,刚才干得好。”
做好事,自然要表扬,虽然马仙婆也不怎么喜欢陶寡妇。但事情是动态发展的,人也是动态变化的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做人做事都要随时变化。
陶寡妇冷哼一声,高傲地看着马仙婆,语气十分嚣张地说:“那还用你说,哼,你们都是没鬼用的。”
马仙婆那一个气啊,这个陶寡妇给她点颜色,就能如此嚣张,要是给多些颜色,岂不是把所有人不放在眼里?
马仙婆非常后悔情感外露,把陶寡妇夸赞。
陶寡妇丝毫看不到马仙婆的怨念,对着林婆子说:“锁子他奶啊,俺说你不会打架就不要上场,哼,自找苦吃,看,被人打了吧。”
林婆子能怎么说呢?只能说陶寡妇的话不好听,但说得是事实,她的确不该上场,刚才想拉架,结果自己也受罪了。
林婆子苦笑地说:“福明阿娘,下次还是你来吧,俺,俺实在不擅长拉架。”
徐老头的婆娘徐婆子赶紧说:“哎,最好没有下次。日子好不易容安稳下来,又要吵闹,这要不得。最好大家和和气气,平平静静地生活。”
徐婆子说的完全是正确的废话,谁不想和和气气地生活,问题是人多了就没办好好生活。
逃难的时候大家只顾着活命,哪里心思吵架。不,应该说逃难一坐下来,也有得吵,只是没有那么严重而已。
总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