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好一会儿,前面的四个鲜衣少年终于进去了,百姓终于能舒了一口气了,连点头哈腰,谄媚至极的守城门官差也松了一口气了。
看来官二代和富二代都是人憎鬼厌的,只是不敢得罪。
要是有一天他们的老爹落魄了,肯定很多人出来骂。
也不怪别人这么做,像这四个鲜衣少年,明明城门口禁止骑马,结果呢?
不仅不停下来,还带起一阵哗然,还把人家老伯的菜担子掀翻,虽然不是他们掀翻的,可是因为他们老伯躲命才弄翻。
罪魁祸首就是他们。
程顾卿拍了拍徐家村的大牛和大骡,幸好一起逃过难的,所以遇到突发事件也显得从容,没有造成翻车。
徐福气低声说:“幸好俺们躲得快,万一被马踩中....”
后果自然不堪设想了,徐福气已经见过好些次这种场景了,今天的还是小意思,能说得上公子仁慈了,起码没有造成伤亡。
徐二虎拍了拍胸膛,喘了一口气地说:“还是俺们的上元县好,俺们上元县哪有这么张狂的人呢。俺们的县令大人多好啊,不仅是官大人,还亲近呢。”
徐二虎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程顾卿等人去吉庆府的时候,姜大人来了一个全县巡逻,关心关心各地来的难民。
徐二虎大字不识一个,看到官老爷亲自来看望他们这些泥腿子,既激动又仰慕,觉得姜大人是他遇到最好的官大人。
程顾卿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,姜大人的面子工程不错。
不过说真的,姜大人真得不错,杀富济贫,单从他千方百计地找钱保证难民能活过冬天,活到夏收前,真得算是一个好官。
虽然为了仕途,但也真心地帮助到百姓。
黄山子点了点头说:“俺听说官大人都是好的,最不好的是官大人的手下和官大人的亲朋好友。那么些人可都仗着官大人的势力,祸害百姓呢。”
多么淳朴的黄山子,竟然相信官大人是好的,之所以不好,是因为身边都是小人。
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太单纯,程顾卿不想评价。
许芦根低声说:“俺们进城要小心点,免得得罪城里的贵人,城里的贵人多,走在路边都能遇到呢。俺以前去卖草药,能少说就少说,不说就不说,千万不要乱说。”
程顾卿赞赏地看了一眼许芦根,不错,想得真周到。
许大夫家里出品的,总比徐家村出品的好。
徐老大大大咧咧地说:“扯~~~谁说贵人不好的?谢公子就不错。人家谢公子长得俊,学识又好,身世也好,都没有那四个崽子......”
徐老大说完“崽子”两字,立即遭受到程顾卿在内的六个人的冷冷目光。
程顾卿不仅给冷光,还上手打人,一巴掌拍到徐老大大脑袋,恶狠狠地说:“你说话给俺注意些,要是被人听到,捉你下大牢。俺也救不了你。”
徐老大不打不行,说话不仅直接还大声,别人想听不到都不行。
幸好他们几个在角落里,附近人少,所以才没造成坏后果。
徐老大看到程顾卿非常生气,也明白自己说错话,连忙捂住嘴巴,呜呜呜地摇头,表示自己以后不再说了。
虽然徐老大骂人会给大家带来麻烦,但他说的话的确没错,谢家的谢清仁大爷真得算得上官二代的杰出代表了。
对比一下刚才的四个官二代少年,谢大爷简直是楷模中的楷模,脾气好得没话说。
忽然徐麻子惊讶地喊了一声:“大队长,你快看,那个是不是谢二管家?”
程顾卿一开始想,谁是谢二管家啊?
随后一想,他们认识的谢二管家不就是谢清仁的管家吗?
至于谢大管家,自然是谢清仁的父亲的管家了。
程顾卿顺着徐麻子的手指看去,还真是谢二管家。
此时他带着几个护卫出来,帮被刚才不小心掀翻菜篮子的老伯收拾好东西。程顾卿还看到他悄摸摸地递过一小块碎银,看来是打算帮四个少年官二代赔偿。
程顾卿觉得奇怪了,谢二管家怎么在这里的?他能在这里,谢大爷是不是也在这里呢?
同行的六个人也是这样想的。
徐老大连忙问:“阿娘,谢二管家在这里,谢公子会不会也在啊?”
徐老大东张西望,可惜什么都看不到。
徐麻子不确定地说:“谢公子不是在吉庆府的吗?怎么也来杨江府的?”
徐麻子跟徐老大一样,东张西望,试图找出谢清仁躲在哪里。
程顾卿反而觉得谢清仁出现在杨江府也不奇怪,有钱的无业流民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
要是她有权有钱,早就到处玩了,而不是拼死拼活地进蟠龙山捉野鸭吃了。
徐二虎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说:“大队长,你看看那边的马车,会不会谢公子躲在里面啊?”
徐二虎瞧了瞧,最可疑的就是不远处角落的马车,最重要的是角落里还有几匹马在那里。
徐二虎认为谢大爷肯定在里面躲起来了。
程顾卿顺着大虎的手指望过去,还真有可能谢清仁躲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