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山热泪盈眶地看着黄氏和苏氏,情绪像海浪一样波动,激动地跑过去,不能自已地跪在黄氏和苏氏跟前,哽咽地说:“阿奶,阿娘,山子回来了。山子不负众望,考上举人了。”
黄氏扑倒孙山身上,激动地搂着山子,嘴里喊着:“好,我的山子好样的,你成为举人老爷,阿奶可高兴了。”
苏氏想从婆婆手中夺过山子,但又不敢,只好站着一边,眼眶红红地说:“山子,我的山子,阿娘也好高兴。”
孙二叔和孙二婶连忙搀扶起黄氏和孙山。
孙二叔激动地说:“阿娘,山子跪着呢。快起来,地上脏。”
孙二婶也连忙喊着:“阿娘,山子回来了,你可以放心了,不用牵挂了。”
孙三婶看准时机,立即靠近孙山,说到:“阿娘,你快看看,山子今天穿得可俊了。这布料,这样式,听说只有举人老爷才能穿。阿娘,我们家的山子如今有出息了。”
这话成功地引起正在哭泣的黄氏和苏氏的注意,两人急速地看看向孙山的衣服。
苏氏不由自主地上前摸了摸,激动地说:“阿娘,山子的举人衣服真软和,真好看。这可官家发下来的,不能弄脏呢。”
孙山的秀才巾服是官府发下来的,苏氏也以为孙山的举人巾服也是官府发下的。
实际举人巾服官家并没有下发,而是改发成银子,让举子回去买布料做。
黄氏也像苏氏这样认为,官家发下来的东西珍贵又神圣,可不能弄脏。
急切地说:“山子,以后可不能跪,这衣服是官家发的,要好好保护呢。”
黄氏和苏氏这么想,孙山也不解释,点头说:“阿奶,阿娘,我知道了,我们回家。”
孙山实在不想留在村中央,回家只不过几步路,却走了那么久。
再不走,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了。
黄氏连连点头说:“我们先回去,你一早回来,肯定饿了。”
苏氏心疼地说:“是哩,中午了,山子肯定没吃午饭,我家的举人老爷,要饿肚子了。”
孙三婶见缝插针地说话:“阿娘,大嫂,我们快点回去。我们家的举人老爷可不能饿着。这一路从府城归家,可辛苦了。山长水远的,肯定又渴又累了。”
黄氏连连点头,对着村长和族老们说:“村长,我们先回去,晚点再聊。”
村长非常明事理地说:“快,先回去,不能饿着山子。”
于是孙山搀扶着黄氏,后面跟着苏氏等人,急匆匆地归家了。
二姐夫郑弘远和桂哥儿继续赶车。
二表哥何书瑜终于松了一口气,可以回孙家老宅了。
只不过何书瑜颇为失落,他觉得外婆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他,要是以前肯定瑜哥儿瑜哥儿这么喊。
此时眼里只有孙山,何书瑜彻底失宠了。
至于孙三叔,孙三婶,德哥儿留在原地,跟乡亲们吹水。
这么好的机会,不吹白不吹,错过这村就没有这个店,想要吹水,只能等下次考上进士了。
孙山一行人回到孙家老宅,苏氏领着谷雨和寒露到厨房做饭。
孙二叔和孙二婶急匆匆从家里捉了一只大肥鸡,一只大肥鸭来劏。
孙山连忙说:“二叔,二婶,随便做些饭菜就行了。”
眼看孙二叔又劏鸡,又劏鸭,十分麻烦。
孙二叔憨厚地笑着说:“不麻烦,劏了再说。中午吃不了,就留着晚上吃。山子,你好好坐着,好好休息。”
孙二婶也跟在后面附和:“是哩,山子,我们劏鸡劏鸭很快的,等会就能吃的了。”
黄氏也赞同地说:“仲礼,劏多两只,晚上也可以吃。”
孙二叔哦了一声,孙二婶又急匆匆地归家捉了一只大肥鸡和一只大肥鸭了。
孙山无奈,只好按照他们说的做。
黄氏拉着孙山的手,仔细打量着,心满意足地说:“那天官府来报喜,咱们家可热闹了。以为你们很快就回来,等啊等啊,等了好久了。哎,如今回来了,总算安心了。”
孙伯民连忙解释:“阿娘,我们也想早点回来。放榜后,官家还要举办那个什么鹿鸣宴,举人老爷才能参加。我们家的山子也去了,见了不少官大呢。”
孙伯民打开一块绸缎,里面有朵黄菊花,乐呵呵地说:“这是官大人帮山子戴的花,出自官大人手中的呢。”
黄氏看的一个激动,连忙说:“好,我们的山子真厉害,竟然是官老爷亲自簪花。”
何书瑜瞄了一眼干瘪瘪的菊花,又瞄了一眼脸色平淡的孙山,心里觉得好好笑。
大舅舅和外婆特别喜欢官家的东西,听德哥儿说还要供奉在列祖列宗得供台上呢。
何书瑜觉得孙山的举人含金量比他哥进士的含金量还高。
刚才回村的场景,何书瑜看得啧啧称奇,有多浮夸就多浮夸。
何书瑜回去可要跟孙大姑和何姑丈好好说道。
在厨房做饭的苏氏听到有官家的东西,饭也不做了,让两个女儿做,急匆匆地回堂厅了。
谷雨和寒露对视一眼,她们也不想做,也想去看一看。
不过还是弟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