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一早,张朝阳三人就派书童去寄信,而黎信筠也一早赶来,说了一句:这些天莫要出去后。
就急匆匆地回家了。
来的匆忙,去的也匆忙。
孙山便留在府学看书,哪里都不去。
今日还是端午节的放假日,秀才们闲来无事干,便在府学的举办诗词大会。
孙山闲来无事干也去参加了。
大家聚在一起,随便起题,先来无酒的飞花令,之后起题作诗。
孙山作诗不太会,但玩飞花令却非常擅长。
熟读唐诗宋词三百首,他可以很快地接上话题。
至于作诗,做得水准实在太差,虽然不是倒数第一,但也属于垫底的行列。
玩了一上午的诗词大会,下午便来一场蹴鞠比赛。
由于人数太多,孙山上不了场,只好坐在观众席子上做候补人员。
他的体育跟作诗一样,虽然不是倒数第一,但也属于垫底的行列。
最后十几二十分钟,孙山终于能上场了。
桂哥儿兴奋地喊:“山哥,进球,山哥,进球!”
桂哥儿吃的多,力气大,声音也大,全场他的声音最洪亮。
秀才们看到他的模样,再看了看踢后卫的孙山,噗嗤一笑。
孙山也尴尬,桂哥儿的声势,好似他是前锋,而且还脚握住球,正准备进球的前锋。
不过桂哥儿喜欢喊就喊,那是他的自由,孙山决定扔掉尴尬,让别人尴尬。
畅快淋漓地踢了十几二十分钟球后,蹴鞠比赛结束。
哪队赢了,还是哪队输了,孙山根本不在意,反正赢了没奖金,输了也不用惩罚。
最重要的是他从未进过球,偶尔能接触一下球都算运气好了。
孙山这份人非常积极乐观向上,友谊第一比赛第二,志在参与。
转眼端午假期结束,又过了几天,黎信筠早就来府学上课。
不过八卦的他,一改常态,早上来上课,下午回家打探消息。
孙山等人也非常悸动,过去了那么多天,黎信筠明明衙内有人,竟然还打探不出来什么事,还不知道到底拐了多少小孩子,有多少人贩子?
黎信筠对黎司狱来一招旁听侧击,结果黎父直接说:大事件!
命令他少打听,也少说话。
孙山看着张朝阳,张朝阳看着姜谦,姜谦看着柳文唤,柳文唤看着黎信筠,黎信筠看着孙山,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,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时非同寻常,他们还是少打听,免得引火上身。
于是五人选择遗忘这件事,还命令书童遗忘这件事。
转眼到七月份,五人中,除了孙山外,四人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,而且已经获取乡试的资格了。
或许漳州府文风不盛,有意愿参加乡试的秀才就不多。
所以想要取得乡试资格的概率非常高。
只要努努力,就会有名额。
孙山发现漳州府好多秀才参加一两次乡试不中后,就不再参加乡试了,特别是年纪偏大的秀才。
孙山记得洪秀才和黄秀才说过,他们考上秀才后,也就参加了两次乡试,之后果断回黄阳县开私塾谋生。
洪秀才跟孙山说过,一来他的学问比不上其他府秀才的学问,他有自知之明。
二来年纪大了,很难有精力潜心学习备考。
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参加乡试的费用很大,一次赴考,可费钱了,他家境一般,很难再支持。
洪秀才如今的家业,也就是从他放弃乡试后才积赚出来的。
孙山觉得漳州府很多秀才像洪秀才,黄秀才这样的情形,所以去参加乡试的意愿不是很强烈,有必要时会果断地放弃。
黎信筠非常不理解地问:“阿山,你为什么不参加乡试?你的成绩不算差啊。”
黎信筠差点想说甚至比他还好一点。
他这个排名后的去参加,孙山这个排名前的竟然不去?
张朝阳疑惑地问:“对啊,阿山,你怎么不进场?”
姜谦和柳文唤疑惑地看着孙山,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去。
孙山摇了摇头说:“乡试要考九天,而且要连续在考院待上九天。我身体受不了,我不想去。”
孙山实在心有余悸。
上次考三天的院试要了他半条命,他实在没信心进去九天的乡试。
虽然经过一两年的锻炼,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,但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明白,孙山觉得他还不行。所以不想冒险去进场。
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年轻,机会多多。错过这次还有下一次,没有时不待人。
该舍弃就舍弃,可不能瞻前顾后。
大家看了看孙山的小身板,的确不健康的样子,平时生病的次数也比人多,而且别人洗凉水澡,他还坚持洗热水澡,一看就是比别人虚弱。
黎信筠想到要在考房待上九天,瞬间脸色苍白,哀嚎一声:“天啊,这次乡试要待在考棚九天,如果抽到臭号,岂不是生不如死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一眼孙山。
孙山瞪回去,他现在不用参加乡试,不存在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