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孙伯民、苏氏、黄氏从地里回来,寒露则担着一担引火柴回来。
苏氏看到孙山,赶紧跑过来,关切地问:“山子,怎么回来的?”
想了一下,今天不是月底,不是休沐,怎么无端端回来的?还有谁把他送回来的?不会是一个人走山路回来的吧?
孙山解释道:“夫子叫我们回来,关于府试的。我和弘文哥一起回来,是二姐夫驾牛车送的。”
黄氏听到是二孙女婿送的,安心不少。山子一向懂事,不会“冒险”独自回来的。
笑着说:“夫子说府试,是4月份的府试吗?”
对于什么是府试,黄氏也懵懵懂懂,听孙子说了好几次,大概明白是考试。想了一下,现在4月了,也差不多快到考试时间。
孙伯民听到府城,着急地问:“是不是快科考了?”
洪秀才做事有分寸,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让学生回家,肯定关于府试快开始的事。
孙山点了点头说:“夫子说,过几天就带我们上漳州府,提前去,免得晚了,赶不上进场。”
寒露脆生生地说:“山子,夫子安排得好,咱们还是早点去,以防万一,不要错过。”
大家一边说,一边谈论谁陪孙山去漳州府。
不过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,除了孙伯民,就是孙伯民。
家里只有孙伯民一个成年男丁,肯定是他陪着去。就算孙山不用他去,他也会跟着去,山长水远,不跟着怎么安心。
孙伯民想着不仅府试跟着去,院试也跟着去,要是有机会乡试他也会去。
至于上京赶考,孙伯民还没想那么远,在他的认识里,能去省府考举人已经是天大的造化,祖宗保佑了。
吃过午饭,孙伯民、苏氏、黄氏不去干活了,正在整理行李,今天整理一些,出发前再整理一些,确保万无一失。
孙山摇了摇头说:“阿奶,阿爹,阿娘,你们不要准备太多行李。路途遥远,太多东西不好带。上漳州府的路比落广州府的路还难走,东西尽量少带。”
漳州府位于黄阳县的北部,广州府在黄阳县的南部。一个上,一个落,朝着反方向走。
孙伯民没去过漳州府,但听闻漳州府更山更难走。
担忧地说:“山子,这次跟镖局去,很多人的吧。山路险峻,山路可危险了。”
孙伯民想着要不要找多几个村里汉子一起去呢?遇到什么事也能帮把手。
孙山安抚地道:“阿爹,莫担心。这次跟着镖队一起去,我同窗说了,上漳州府的镖师会更多。除了我们五个考生,还有其他考生一起。人挺多的,不需要过度害怕。”
苏氏听到人更多,稍微安心点,吩咐道:“当家,到时候你哪里都不要去,挨着山子坐。都说山路陡峭,可不能让山子掉下山。”
孙山还未来得及满头黑线,黄氏生气地说:“苏氏,你说什么话。什么掉下山,吐了口水再说。”
还未等苏氏重说,黄氏立即双手合拢,嘴里念叨着:“祖宗莫怪,刚才口快,说错话。祖宗莫要放在心上,保佑我家山子平平安安,顺顺利利。”
苏氏也反应过来了,惶恐地道:“阿娘,我刚才患糊涂了。”
随后跟着黄氏学:“祖宗莫怪,我说话不算数,保佑我家山子一切顺利。”
孙伯民也气了,苏氏说话不过脑,哪有做阿娘这么诅咒儿子的。
不过他大男人一个,懒得跟女人计较,对着孙山说:“人多就好,人多去哪里都安全。”
心里跟着黄氏,苏氏呢喃着:“祖宗莫怪,刚才说的话是胡话,保佑我家山子一路平安。”
孙山检查了一下苏氏几个人收拾的东西,把一些不需要的拿出来。
特意强调:“阿奶,阿爹,阿娘这次上漳州府的人多,行李不能带多,镖队没位置。你们放心,我同窗说了,一路上有村落和驿站,镖局会安排好行程,让我们有地方住,有地方吃饭的了。”
在场除了孙山,唯一出过远门的孙伯名赶紧摇头:“哎呦,山子你还小。镖局说是这么说,万一计划有变呢?你还是听阿爹的,东西准备多些。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,但起码需要用的时候有。”
孙伯民可不相信镖局,他相信自己的经验,反正带上,最多费点力气拿,又不会少块肉。
苏氏和黄氏非常认同孙伯民说的,理也不理孙山的诉求,该带的不该带的,全部装入麻袋。
小满和寒露在一边帮手。
小满认真地说:“山子,我们把东西装好,不会碍地方的。”
寒露理所当然地说:“山子,东西再多也不用你扛,有阿爹在扛。你安心看书就行了,其他不要想那么多。”
一家人都那么说,孙山也没办法。
带吧带吧,寒露说得对,反正扛也是孙伯民扛,孙山就算要扛,孙伯民也不让。
除了安排人陪同,还要准备盘川。
洪秀才免费提供住宿,这里能省掉不少。
听说临近科考,考场附近的客栈水涨船高,比路费还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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