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是播种的季节,孙伯民跟苏氏整天待在田地里干活。
孙家的牛更忙得不可开交,村里人排着队预定大牛犁地。
孙伯民弄完自家的地后,都会把牛出租,一天20文,等于一个壮劳力的一天工钱。
大水牛连续干活了好些天,孙伯民心疼得不要不要的,但又没办法拒绝乡亲们的租借。
最后折中,大水牛只干上午,下午休息,独自游走在田野间啃草。
立夏更心疼大水牛,毕竟一直都是她放的多,天天对着,感情自然深。
这些天,大水牛辛苦耕耘回来后,立夏把番薯和杂草混合一起,给大水牛加餐。
孙山依旧每天去上学,孙伯民无论多忙,依旧准时接送上下堂。
好几次跟他说,能一个人独自去上学,何况不是一个人,有德哥儿陪着。
孙伯民,苏氏,黄氏以及家里的姐姐们集体反对,认为孙山又小又瘦弱,不接送怎么行。
孙山无奈地叹气,这样养孩子,迟早养成二世主,幸好自己是胎穿,带着成人的记忆过来。
一进入学堂,杨清北早就到了,大家问了一句早,便等待郑夫子的到来。
经过一个月的学习,孙山学得越来越顺了,无论是写字还是读字,变得越来越容易上手。
郑夫子在上面教几遍,孙山能很快记住,书本上的标记的“借音”越来越少了。
郑夫子还很高兴地说:“孙山,不错,学得挺好,杨清北,孙定德,你们有不懂的,也可以请教你们的同窗,大家互相帮助,互相学习,才能更快进步。”
孙山,德哥儿,杨清北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郑夫子讲完新知识,就到隔壁班了。
德哥儿羡慕地说:“山子,你真聪明,一下子就记住了,夫子都表扬你呢。”
杨清北也艳羡地说:“阿山,你是怎么学的,怎么那么快就记得的?”
孙山很想说,我是成年人,并且这些知识以前就涉及过,肯定会比你们学的好。
但说出来的话却是:“清北,德哥儿,天天练,天天读,时间长了,就会有进步的。我回到家,把夫子布置的课业完成后,就开始练字。等晚上睡觉前,又读一遍,背一遍,长久以来,就越来越好学了,记得东西也越来越多了。”
孙山说那么多,只想告诉他们,像我们这种普通的脑袋,只能靠勤能补拙,别无其他捷径。
德哥儿惊叹地说:“山子,你真勤快,怪不得学得那么好了。”
孙山白了一眼他,不客气地说:“我们交了学费的,不勤快怎么行,可不能辜负阿爹阿娘的血汗钱。”
德哥儿无话可说,山子越来越老成了,讲得话像老学究了,一点都不好玩。
杨清北赞同地说:“阿山,你做得对,我要向你学习,我也想进步。”
孙山大喜,赞许地说:“清北,我们一起努力。”
听到邦邦邦的声音,三人把东西收拾好,走出教室,走到厨房,拿起饭盒,和师兄们蹲坐在石阶上吃饭。
孙山很享受这段时光。一来是枯燥学习后难得的放松时间,二来可以听师兄们高谈阔论。
今天是黄前领村的师兄说:“我前些天去上山,摘了一些李子回来,哎呦,可酸掉牙了”
德哥儿听到李子,眼睛亮起来,悄悄地说:“山子,我们也去后山摘李子。”
孙山摇了摇头说:“不去,李子酸,难吃。”
孙家村依山傍小溪,山里有很多野生李子树,三月份就打果,有得摘了,乡亲们也会去采摘回来,腌酸李子。
德哥儿白了一眼孙山,哼了一声,山子真无趣,整天不是在学堂就是在老宅,安静地像大姑娘一样,不出大门。
转过头对杨清北说:“清北小弟,我们去摘,你来孙家村的后山摘,我带你去。”
杨清北同样摇了摇头说:“不去,我也不喜欢吃李子,酸,吃不下。”
德哥儿夹在孙山和杨清北之间,像个泄气的气球,无精打采,觉得同窗好无趣。
试图加入师兄们,可惜,他们不带他玩,又灰溜溜地坐回来。
孙山觉得好笑,德哥儿性子活泼,喜欢闲逛,爬山捣鸟,下水摸鱼,没有他不喜欢的。
唯独读书,让他头疼,虽然勉强把字写到九宫格里,但写得歪歪斜斜,郑夫子对着他直皱眉。
短暂地休息,下午接着上课。
郑夫子先抽查孙山三人的上午学的内容,之后挥一挥手,让三人去小池边练字。
很直白地告诉学生:现阶段,主要是练字,如果能练得一手好字,别人看到,都会对你另眼相看。
孙山三人坐在池子边,拿起小石板,一边练习一边读。
用的是上京话读,练得多,读得越来越顺畅。
德哥儿好奇地问:“清北,听说你爹是杨家村的杨地主,你家是不是很多地的?”
孙山一囧,德哥儿问得太直白了,这样好吗?
杨清北也不介意,老实的回答:“家里是很多地,但有多少,我不知道,不过都在租给村里人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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