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怀瑜看向宁曦。 “郡主掌管宁家军,对军饷之事应该很了解,不知有何见解?” 他语气带着挑衅。 皇后眉头蹙了下,并没有出声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,自顾自地吃着。 宁曦放下筷子,对上景怀瑜的眼神。 “回殿下的话,清禾没有见解。” “郡主是在搪塞本殿?”景怀瑜沉声质问。 “殿下想多了,只是多年来宁家军的军饷只升不降,您知道定南王府并没有银钱上的困扰,所以清禾对此事也从未费过心思。”宁曦淡淡道。 景怀瑜脸色一黑,刚想接着说,皇后忽然放下筷子。 “好了,食不言寝不语,你们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,注意规矩。” 景怀瑜闻言愤愤地垂头用膳,宁曦则挑了下眉梢,也不吃了,只喝茶。 凤禧宫和盘云宫一样,饭菜给人添堵。 她思绪飘远,开始想念景瑢做的鱼汤。 好久没吃到,不知他何时做下一顿,她定要跟着蹭一碗。 “朝堂上的事与女子无关,怀瑜只是随口一问,你不必挂在心上,陛下为朝政训斥他们是常有的事。”皇后见她不吃了,转头安慰她。 宁曦假装听不懂她话中警告自己远离朝政的意思,笑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。 姚诗诗忽然道:“父亲前日还在家中提起此事,说今年天灾过多,南诏将士们受了苦,合该多发些军饷稳军心。” 景怀瑜这才正色看她,“姚太尉也如此认为?” “嗯,看来父亲和殿下所见略同呢!” “你同太尉说,他在外巡营也挺久了,过两日便到宫中述职吧。”景怀瑜沉声道,“前些日子并非本殿忽视他,而是因些人事分身乏术,还望太尉体谅本殿。” 他说着,抬头阴恻恻地看了眼宁曦。 宁曦坦然地回了个假笑。 景怀瑜眉头一蹙,挪开视线。 她怎么能如此泰然,就不怕他针对定南王府吗? 姚诗诗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,柔和的声音打断气氛,笑着道:“殿下这话就是同诗诗生分,诗诗马上就是殿下的人了,父亲又怎会怪殿下呢?” “好了!”皇后声音有些不悦,“吃完了就退下,本宫要歇息了。” 姚诗诗尴尬地应了一声,乖乖地闭嘴坐了回去。 三人前后出了凤禧宫。 景怀瑜盯着宁曦手里的礼单,忽然问,“这是母后替景瑢备的聘礼?就这点?” 宁曦走在前面,头都不回,“你这是嫌皇后娘娘的心意太少?” 皇后不在,她懒得和景怀瑜虚与委蛇。 景怀瑜还没怎么样,姚诗诗先不高兴了。 “郡主怎能如此和殿下说话?从前郡主与殿下关系不同也就罢了,如今郡主与安王的好事将近,您不能再这般没规矩。”姚诗诗语气温和,好似只是劝说。 宁曦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。 她想起娘亲曾经说过的一个词,说的就是姚诗诗这种在男人面前装腔作势的女人。 叫什么来着? 对,绿茶婊! 宁曦脚步一顿,身后两人都一愣,也跟着停下。 宁曦回身,看向姚诗诗。 “你不如问他为何容忍我没规矩?”她好整以暇地双手交叉在胸前,活像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。 但这幅不正经的表情在她脸上,倒多了几分讽刺。 姚诗诗一怔,不懂她什么意思。 宁曦微微弯腰,凑近姚诗诗的脸,清冷精致的脸迅速靠近,饶是姚诗诗也忍不住晃了心神,往后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