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曦下意识摸向腰间。 没摸到东西,她才想起玉佩被她扔在桌上,最近都没带出去。 她起身到内室拿玉佩,回来发现景瑢关了门,脱了披风放到一边。 “你热吗?”她一愣。 景瑢也愣了下,然后点头,“有点。” “看来你最近身体不错。”宁曦没多想,淡淡道。 景瑢摸了下鼻子,看向她手里的玉佩,“从前你日日戴在身上,最近怎么不戴了?” “和衣裳颜色不搭。”她随便找了个借口。 景瑢没戳穿她。 从没见她注意什么穿着搭配,听小喜说,商号那位方老板还因此训斥过她许多次。 “能给我看看吗?”他伸手。 宁曦下意识往后一躲。 不是她不想,她也不知道旁人碰玉佩会不会有反应,要是景瑢碰了也冒白光,她该怎么解释? “这么宝贝,我都不能碰?”景瑢先是惊诧,而后表情有点受伤。 宁曦也觉得自己过分。 半晌,她掏出自己的手帕放在他手心,然后把玉佩放在手帕上,“看可以,别碰!” “……” 景瑢随便看了两眼就还给她。 “成色很不错,但看不出是哪里产的玉石。”他评价道。 “西夏呗,好石头都是那边的。”她顺手将玉佩别在腰间,将鱼纹那面翻到外面。 “西夏的红玉我知道,但却没见过透光度如此好的红玉,不知是哪座山的货?”他好奇地追问。 宁曦微微蹙眉,“你想买?” 景瑢想了下,点头,“如果太贵就算了。” 他还记得宁曦勤俭持家的教导。 “倒不是钱的事,这东西没有第二个,买不到了。”宁曦认真道,“这是我爹娘给我的物件,具体来历我也不甚清楚,你知道他们两个年轻时到处逛,说不定在哪国哪地顺手买的。” 爹娘对不起,帮女儿背个小锅。 景瑢露出可惜的表情。 “你要是喜欢,成婚前我送你一个。”宁曦见不得他这样子,大方道。 景瑢笑出声。 “到底谁娶谁?” “有必要分那么请?”宁曦不以为意。 “有必要。”他道。 “好吧,那成亲以后再说。”她懒得纠结这些。 她守着暖炉,酒劲渐渐上头,眼皮越来越重。 “困了?”景瑢轻声问。 她点头。 “那早些歇息吧。”他笑道。 宁曦又点头。 她宽了外衫,洗了脸漱了口,刚准备宽衣突然发现不对劲。 她回过头,盯着屏风外坐如钟的某人。 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 景瑢似乎才回神,茫然地回望她,“你要赶我走吗?” “……” 又来这招! “不赶你走难不成留你过夜?”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好骗的冤大头了! 景瑢看了眼门外,“今日大雪,天寒地冻路又难走,你听风声好大。” “你拽我轻功飞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路难走?”她冷笑一声,将手上未擦净的水滴甩到他脸上,“快走,大晚上的我不想动刀剑!” 景瑢叹了口气,站起身,临走前留了一句。 “你变了。” 宁曦甩出手里的白巾,砰得一声把门砸上。 大风大雪里的景瑢:…… 望着漫天的雪花,他忽然有些后悔。 早知就不跟她坦白自己装病的事,这样也不会在大雪天赶出门了。 要不找谢允商量再装点小病? 万千思绪化为又一声长叹,他拢紧披风,孤家寡人地踏上房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