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药的人变成了他自己,药效奇怪,甚至让他认错了人。 姚诗诗已经被清醒的景怀瑜一掌劈晕,免得她胡说些别的什么。 本来母后在时他只是惊恐还不至于慌张,但现在看见父皇和宁曦进门,他神色明显慌乱起来。 “父皇……” 皇帝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眼地上晕倒的女子,没说话。 他看着宁曦,沉声开口,“清禾,你是个懂事的孩子。” “陛下,清禾想给你看一样东西。”宁曦胆大地打断他的话,也不管他让不让,出去了一会儿,回来端着一盘子菜。 “这是臣女今日午膳,臣女一口未动,不知陛下可否找位太医来看这里面有什么?” 皇帝是什么人物,听她这么说瞬间明白过来,又是一记恨铁不成钢的而延伸扫向景怀瑜。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,只示意宁曦把菜放下。 “朕知道,此事你受了委屈,但是朕本有意为你二人赐婚,今日之事除了这些人外无人知道,只要你不介意,这婚事……” “臣女介意。” 宁曦脆声打断,眼神格外清冽沉静。 “若只是发生这事,臣女倒还能容忍。”她一指地上的姚诗诗。 “但有了这个,此事便是另一番说法。”她又指向桌上的菜。 “三殿下蓄意害臣女,想让臣女在佛祖眼下丢尽脸面,恕臣女不能接受。” 屋内一家三口齐齐沉默。 若只是景怀瑜乱性倒也罢了,身为皇子三妻四妾是常事,对方还是个体面的大家闺秀,除了不得体没什么不好。 但若是下药,便是心思不正,论谁也不会嫁给这种人。 皇帝咳了一声,再次开口,“清禾,此事委屈了你,但祭祀大典还要继续,朕的圣旨已经拟好,今日朕就做主将那女子处理,如此可好?” “陛下不是亲口允诺会让清禾嫁与心悦之人吗?”宁曦看着他,“清禾自知受陛下娘娘庇佑,心怀感恩,但这与婚嫁是两回事。” “今日是爹娘的祭祀礼,宁家军众将领也看着,清禾无法将爹娘的期望和军队日后的前程交付这么……一人手中。” 这是威胁。 就算不顾忌死人,当着宁家军和百官的面,只要宁曦将今日景怀瑜的事当众说出来,一屋子人都得跟着丢脸,丢几代祖宗的那种丢脸。 佛寺之中,祭祀典礼在即,皇帝还真一时拿她没办法。 屋内气氛越来越低沉,景怀瑜走到宁曦身侧,刚想开口唤她的名字,就被她那厌恶至极的眼神堵在口中。 旁人不知道,他却知道这份厌恶里累积了多少怨恨。 他算计了她太多次,没有一次成功。 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皇帝的语气变得冷漠。 “赐婚一事本是陛下的恩典,清禾深沐皇恩不敢忘记。”宁曦顿了顿,又道,“清禾的婚事由陛下做主,只要不是三殿下,谁都可以。” 景怀瑜震惊地瞪大眼睛。 他以为她会求旨嫁给景瑢,毕竟她一直都这样说。 却没想到竟然是除了他谁都可以。 他起先以为自己是清禾心中唯一的夫君,后来觉得自己在和景瑢争抢,现在才发现,原来在她心里他什么都不是。 高高在上的三殿下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落差感,而这一瞬似乎也明白了什么。 他上前牢牢攥住她的手腕,“你算计我?” 从一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