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清禾郡主?” “天啊,她怎么肯打扮自己了?不是还在孝期?” “你瞧那天水碧的簪子,水头真好……就是腰上的玉佩,红彤彤的,有点扎眼。” “再扎眼在她身上也和谐,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,我要像她这般有钱就好了!” “别傻了,她家商号做得多大,给你你理得明白?” “也是……” 今日场合不同以往,出面的女子只有各位宗亲的夫人和一些品阶高的后妃。 一众嫁了人的妇人说话没那么多顾忌,心里不同她比较,言语间的夸赞和羡慕占了大多数。 宁曦隐约听着,心里多少安定了些。 她挺担心自己打扮过于隆重。 实则根本没她想得那么严重,她虽是认真打扮,衣衫首饰也都贵重,但颜色清雅,纹饰简洁,根本谈不上招摇。 充其量就是她人美又穿了身适合她气质的衣裳,所以才格外惹眼。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,宁曦也不能免俗,只是正装清高听不见时,忽然感觉到一道诡异的目光投来。 宁曦抬头寻去,对上了景怀瑜那双惊艳又疑惑的眼。 她自然明白他的疑惑从何而来,随即堂而皇之浅翻了个白眼,挪开视线。 景瑢还未到,景少琨也不在。 按规矩,他二人是张罗宴席的人,又是皇子,该陪同帝后一同到场,现下大抵是在后殿等着了。 也不知他有没有适合这场面的衣裳,宁曦有点懊恼,她连自己的装扮都不上心,自然也忘了给景瑢张罗。 不知是不是被景怀瑜恶心到,她心中升起了幼稚的胜负欲,不想景瑢被景怀瑜比下去。 景怀瑜注视了她片刻,路过时还回头看了她一会儿才到自己席位落座。 两人座位有点远,隔着人群,宁曦终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。 前位除了几位皇子便是西夏和北燕使臣,西夏人脸色黝黑,骨骼分明硬朗,眼神却略有些不自在。 全因身旁坐着压着西夏近百年的一对儿北燕使臣。 桑祈自不必说,又是一身朱红华袍配上黑得发红的貂皮大氅,闪得人眼睛疼。 而另一人则入乡随俗,穿着沉褐色的南诏衣袍,罩了件更深些的栗色外衫,肤色不算白,绷紧的面孔略显严肃,气质内敛又沉稳。 但长得算是百里挑一的水平。 见过景瑢后,宁曦看男人的眼光高了不少,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客观评价,这人长得确实不错。 尤其在桑祈的衬托下,他的沉稳更显珍贵。 帝后驾到,安王和五皇子跟随在后,众人起身行礼后再次入座。 景瑢的座位在最前面,顶着帝后的目光,他没能抽空往下面看一眼。 皇帝和蔼地说了些场面话,又举杯招待了北燕和西夏的使臣。 那位长得不错的北燕人,名唤燕子期,是北燕权臣燕家的嫡系,未来的燕家掌舵人。 舞乐声起,席间热闹纷呈,宁曦浅啄几口果酒便专心吃饭。 大宴不同往常,没有相熟的同龄人聊天,只能拉着小喜说点主仆的悄悄话。 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景瑢的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