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气傻了?”桑祈不信,扇子在他面前晃了两下,“你是有钱,但那是在北燕的地界,现在你在南诏,可连本世子发冠上的一颗珠子都买不起!” “孔雀毛买来做什么,恶心人吗?”景瑢嘲讽味十足。 “景瑢!”桑祈斗不过他这张嘴,没气到他反倒自己先生起气来,“定南王府到现在都没有拒礼的意思,郡主一定全都收下了!” 他是不是没听懂? 他喜欢的女人,收了自己示好的一车好礼! 景瑢唇角弯起浅浅弧度,“白送的银子,自然要收。” “你是不是被谢允那厮附体了?”桑祈皮笑肉不笑。 “失去才知珍贵,体验过没钱的窘迫,才知银子是世上最好的东西,我理解郡主。”景瑢举杯,笑意盈盈地一饮而尽。 桑祈扇子敲在自己额头,眼皮掀翻,这熟悉的气升天的感觉让他哭笑不得。 还没等他缓过来,景瑢又是一声哀怨的叹气。 “世子殿下当真爱我,为引我一怒竟不惜赠旁人一车珍宝,景某受宠若惊。” 他温顺地垂下眼帘,冷白的皮肤上透着浅浅红晕,仿佛真有愧疚。 桑祈无声地吐了个脏字。 论骚,谁比得过这人! 他顶多是明骚,景瑢则是闷骚!骚上天的那种! “可惜,本王心有所属,恐要辜负世子一片痴心……” “打住!”桑祈扇子一竖,“我错了,我错了行吧?” 景瑢满意地抿唇一勾,一杯温茶下肚,这才不说了。 两人无言地赏了会儿景,桑祈眯着眼打量面色泛着病态白的景瑢,忍不住道:“你这病,真的假的?” “怎么,富可敌国的世子要出银子给本王治病吗?”景瑢依旧出口就是刺。 桑祈被扎的浑身难受,正了正身子,神色正经了些,“别说,你要真重病在身,本世子倒不心疼这点银子。” “有人已经先你一步包养本王了。” “噗!” 桑祈嘴边还滴着茶汤,狐狸眼瞪得浑圆,“你,你说什么?” “包养?” “我的天,你竟然是这种人吗?”桑祈仿若世界观崩塌,连连摇头,“是我班门弄斧,论骚您是祖宗。” 他还真一板一眼地行了个拜师礼。 “她比你钱多。”景瑢却对他的反应恍若未闻,勾着唇径自念叨着,“她和你不同,几日不给我送银子就担心我被饿死,从不求回报。” 他笑弯了眼,桃花眸波光潋滟,“被人包养的感觉属实不错。” “你说我若是入赘定南王府,会不会显得太无用引她嫌弃?” 桑祈目瞪口呆。 半晌,他才强行连接起自己的思路,干笑着点点头,“是有点没骨气。” “景瑢,你不会真缺钱吧?” 桑祈有些怀疑人生,没听说他在北燕的生意们出问题啊! 他这……怎么跟真的一样! 景瑢眼里的柔意散了些,轻笑了一声,神色恢复正常。 “说罢,为何接近宁曦?” 桑祈还有些没回神,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几眼,确保他没病后才又斜斜地靠着桌沿,换了个懒散的坐姿。 “她那么有本事,放在北燕是要被捧上天的,我俗人一个,自然想得美人青眼。” 他斜眸睨来,“别说,你不是这么想的?” 对面沉默。 他一愣,“你不会很早就惦记人家了吧?” 景瑢淡漠的眼迎来,顷刻间桑祈就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