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路上,宁曦膝盖酸痛加上想刻意和景瑢保持距离,走得很慢。 景瑢却跟着她的脚步,跟着她在地上蹭。 “王爷先走吧,我没事,就是走得慢点,马上就到宫门了。”宁曦忍不住催他。 他不在,她或许还能快点走,早点坐上马车。 景瑢欲要扶她,宁曦却忽然敏捷一躲,和方才半身不遂的样子对比鲜明。 当然,此举也让她小腿肚一阵抽痛,她强忍着没让自己表现出来。 “郡主为何躲本王?”景瑢忍不住,终于问出口。 “啊?没有啊,宫里人多眼杂,我是为名声考虑,王爷多虑了。”宁曦义正言辞。 “本王倒不知郡主何时在乎名声了。”景瑢幽幽道。 “咳咳,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办,我先走了!” 他不走,她走总行吧! 宁曦一瘸一拐,很快就消失在甬道的尽头。 景瑢在原地停了一会儿,才离开。 宁曦这才从拐角处出来,扶着墙,倒吸了口冷气。 方才逃得太快,腿疼。 长公主说得对,就算表态也不必跪这么久,逞什么能呢! 望着空荡荡的前路,宁曦忽觉得有些冷,裹紧了领口,她扶着宫墙一步步地往外走。 宫门外,宁曦扶着小喜,一脸沉闷地上了马车。 斜对面,黑羽看了眼身后脸色阴沉的主子,不敢说话。 “你,入夜后去找银翘,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。”景瑢的声音仿佛魔鬼的低吟,黑羽一个寒颤。 “王爷,又要熬夜啊,就不能天黑之前去吗,属下保证不被发现!”自从王爷从徐州回来,他又开始过不能睡觉的苦日子。 “不行,天黑后被发现你才能跑掉,若是白日,你跑不过银翘。”景瑢一口拒绝。 “属下又不是见不得人,为何要跑!”黑羽挠头。 景瑢淡淡地睨他一眼,“因为你话多。” …… 月上树梢,宁曦睡不着,干脆坐起来翻看小喜整理的老妈子候选名册。 屋顶一阵异响,随即银翘敲门进来。 “您怎么起来了。”她在外头看屋里亮起灯光,吓了一跳,“是属下吵醒您了吗?” “屋顶的声音是你?”宁曦恍然。 王府到处都是银翘手下的暗卫,她并不担心有外人混进来,所以听到声响也没当回事。 毕竟做暗卫的,来去只能飞檐走壁。 “是黑羽,他来问您可是有不顺心的事。”银翘如实道。 宁曦顿时明白过来,白日对景瑢态度奇怪,他必是起了疑心才让黑羽来打听情况。 “你怎么说?”宁曦合上名册,踱步到内室,站在窗边望天。 “属下如实说,不知道。” “那便好。”宁曦松口气,挥挥手,示意银翘下去。 月色清冷,窗边也透着沁心的凉意,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就是静不下来。 揉了揉心脏的位置,宁曦烦闷地叹气。 明明是按计划行事,可一想起他惊讶失落随即冷淡的表情,心里就莫名气恼。 拒绝人总会有心理负担,大抵是舍不得他难过吧。 五日后,景怀瑜如约办起武会,在京郊的一处皇家园林中。 武会的第一份帖子,就由承德亲自送到宁曦手中,不过半日,消息便传遍所有高门大院。 人们都说这是三殿下对清禾郡主的示好示弱,也是偏爱和尊重。 毕竟是南诏最有威望的皇子,婚姻之事本只需皇帝一封旨意,无需额外费心,可他却肯放低姿态,实属难得。 清禾郡主有何理由不动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