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次养晦累得都是我,下次你再养我可不管!”谢允被挤兑地扔了蒲扇,负气出了屋子。 “谢公子这脾气,炮仗一样。”黑羽小声感慨。 “行医者多如此,只不过他这么年轻就脾气火爆的少见,也算是天赋了吧。”景瑢淡淡道。 黑羽跟着笑起来,而后看榻边的汤药,他又一愣,“您这次不服用汤药装病吗?” “反正也无人上门,装给谁看,没必要了。”景瑢翻看着书本,淡淡道。 “说不定有人惦记呢,您上次病重就把郡主吓坏了……”黑羽小声嘀咕。 景瑢却忽然放下书本,黑羽以为自己要挨骂,立刻站正垂头,态度端正。 “她劝我考头名,压过景怀瑜的风头,会不会只是想看他生气?” 景瑢声音很轻,黑羽紧张得没听清,啊了一声。 景瑢却又重新端起书本,挥挥手赶他出去。 屋内恢复静宁,景瑢又陷入沉思。 她那么想打压景怀瑜,又总在景怀瑜那里受气,一定恨极了。 若能帮她争口气,让她开心也没什么。 只是……他总有些不甘心。 为何在她心里,他总是那个次要的。 书刚扔开,屋外忽然传来熟悉的翻墙落地声,他愣神的功夫,房门已经被敲响。 他下意识回了句进,然而手却没摸到扔到角落里的书,只能就近端起了床榻边的汤药。 宁曦进来时,就看见景瑢捧着一碗满满当当的药碗,身上盖着被子,脸色忧郁地靠着床栏。 这都拿了文试第一,怎么还一脸凄苦。 “听说你又病了,怎么样,很不舒服吗?”她站在内室门口,带了一身凉气,她怕过给景瑢。 “咳咳,无妨。”景瑢语气淡然。 宁曦站了会儿,而后进去先是担忧地打量他一番,“我来时没见着人,你实话跟我说,到底严不严重。” “不过是为闭门谢客找的借口而已,郡主不必忧心。”景瑢垂眸,望着手里的汤药,轻声道。 她定以为这药是补药,以她的性子一定会逼自己喝完的。 若喝了,那他这几日都不会好受。 可若拒绝,她难免忧心,说不定还会像上次那样生气。 想了会儿,他端起药碗送到嘴边。 “别喝了。”宁曦忽然道。 景瑢动作一顿,惊讶地看她。 “既然身体无恙,就算了吧,太苦了。”宁曦从他手里接过汤药,先是闻了闻,而后破天荒的尝了一口。 “郡主!”景瑢吓了一跳。 “真的太苦了。”宁曦愁眉苦脸地把药放到一边,喝了几口茶才盖过苦味。 转过头,对上景瑢惊魂未定的俊脸。 她很少见他有如此不镇定的表情,一时觉得新鲜,就多看了一会儿。 美人就是美人,什么表情都是美的。 “这是药,不能乱喝。”景瑢俊眉轻蹙,言语有些严厉。 “一口而已,我就是尝尝味道,不尝不知道,王爷每日吃不少苦呢。”宁曦毫不在意,笑道,“今日是放榜的好日子,少喝一碗药应该无妨吧?” 她来的路上就想过,一直她都是以为他好的态度对待他,小喜的话给她了启发,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,顺着他哄着他,允许范围内由他任性,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,或许有效果呢? 暴虐值已经九十,她不能再坐以待毙。